北郊,山洞。
晏弦芝和俞綿音坐在一塊大岩石上,旁邊山洞內傳出殺豬般的哀嚎。
半盞茶的功夫,俞綿音的屬官將五花大綁的異裝男子提了出來,扔在地上。
異裝男子哀嚎著,嘴裏吐出罵罵咧咧的話。
俞綿音冷冷睥睨他,聲音如淬了冰碴,“說人話。”
男子怒瞪他們,俞綿音抬手示意了下,屬官去往馬車停靠的方向,沒一會兒,四名侍衛抬著一個方形鐵籠走了過來,那名異裝男子有些怕了,因為鐵籠裏裝著一隻巨型禿鷲。
禿鷲,可是食腐肉的啊,這意思很明顯了,俞綿音要讓他變成一具白骨。
“本官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說你是怎麼給祈尚書下的毒。”
異裝男子還是不說話。
隻聽女人道:“給他點顏色。”
“喏。”
一聲應下,異裝男子未看見屬官是如何拔刀的,他的一條胳膊就被卸掉了。
殺豬聲繼續響徹郊外,晏弦芝佯裝驚恐,單手捂臉,“太血腥了。”
俞綿音嘴角抽搐,這妖孽的節操呢?!
異裝男子疼得昏死過去,被屬官兜頭潑了盆河水,才蔫蔫說了一句人話,“你們這麼對我,不怕我的詛咒麼?”
俞綿音抬起手,“別給本官裝神弄鬼,巫術不是你這種雜碎能駕馭的。”
手一落下,異裝男子另一條胳膊也被卸了,他大聲慘叫,似乎本能地意識到再度暈厥就會醒不過來,所以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渾身大汗淋漓。
“是我的咒語起了效果,祈慕沉才受傷的,你留我一命,我能讓他恢複。”
“晚了,腿。”
“別!別!”異裝男子滿身血汙,沿著地麵趴伏到大石頭旁,“指揮使饒命,本人懂巫術,你不能殺我,否則你也會跟著我死去,剛剛我用意念在你身上種了連心咒,我死了你也別想活。”
“狗屁!”俞綿音目光凜冽,“本官的命豈是你這種人能玷汙的,來人,把他那條胳膊扔進籠子。”
屬官依言,將殘臂踢進鐵籠。
禿鷲接了食物,撲騰下翅膀享用起美食。
異裝男子看著自己的胳膊成了畜生的盤中餐,不免惱怒,誰特麼出賣他的?!
“隻要你交代出你是怎樣接近祈尚書的,本座向俞指揮使求求情,留你一條狗命,否則你也看到了,那隻禿鷲食肉很快的。”晏弦芝唱起白臉。
“我說,但你們先告訴我是誰出賣我的?”男子想要知道。
晏弦芝用扇柄敲敲他的頭,“你沒資格問本座,快說你是如何給祈尚書下毒的?”
“我會巫術。”
俞綿音一句廢話都不想再說,“殺。”
“我說!”異裝男子驚恐地看著那名卸他手臂的侍衛,暗道錦衣衛太過凶殘。
“祈尚書的衣裳是從一家指定的布莊量身訂製,蕭閣老買通了那家店的成衣匠,讓他把訂製好的衣裳先送到我手上,我慣會使毒,配了無色無味的寒毒,用熏爐每日熏染衣料,衣料夾帶的毒氣能夠侵入人體。”
晏弦芝茶眸泛起冷意,“他不殺你滅口,是打算用你再害其他人吧?”
“是。”
“下一個目標是誰?”
異裝男子打著商量,“你們先告訴我,你們是怎麼找上我的?”
俞綿音拔出繡春刀,直指他的麵門,“本官可以讓你在臨死前知道真相。”
異裝男子大驚失色,“指揮使饒命,我不問便是。”
“說!”
見這兩人油鹽不進,異裝男子也是認命了,交代起實情,“下個目標是戶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