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高階魔法師的老人的屍體已是倒在了血泊當中,他的身體似乎被什麼撕扯過,又似乎在之前被什麼抽空了力量無法掙紮。
黑袍人的身周遊走著幾具蒼白的骸骨,他們就如同課堂中的人體骨骼標本,蒼白猙獰又搖搖欲墜。
不過唯一能證明他們與那些死物不同的便是他們眼眶中蒼藍色的火焰,那是他們擁有靈魂的體現。
他們張開自己那空洞的頜骨,發出無聲的嘶吼,仿佛在控訴自己空洞的存在。
黑袍的下擺在微風中波動,他似乎是在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然後他轉過身麵向教堂的大廳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光是這些骷髏也許不太夠,雖然有亡靈天幕的掩護,但是離開的時候還是可能要麵對黑角城的城防軍啊。”
黑袍人低聲自語著,隨後左手上的一枚湛藍色戒指發出毫光,一根灰白色的卷軸突兀的出現在他麵前。
接著他左手迅疾的將卷軸按在地上,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右手猝然發力將卷軸扯開,後退數步他的口中開始吟唱咒語。
隻見卷軸無火自燃起來,卷軸在頃刻間燃成了帶著餘燼的飛灰,但就是那些所謂的飛灰在半空中彙集聚成了六個燃著餘燼的火圈。
之後這些火圈之中大氣一陣扭曲,伴隨著一陣咆哮後嘔吐的古怪呻吟六個灰白色的怪物自大氣中掙紮爬出。
這些怪物幹癟的如同一旁被抽空了鮮血的幹屍,前肢粗長並生有畸形般巨大的利爪。
更令人作嘔的是他們那如同屍體完全腐爛的麵部以及與之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口,就像他們的上下頜骨一直是脫臼的一般,那粘稠的長舌似乎永遠也不會收回去,他們渾身散發著一種內髒腐爛般的氣息。
他們有一個旁人厭惡至極的名字,食屍鬼。
雖說他們給人的感覺除了惡心以外並無什麼大的威懾力,但是不得不說他們都是不折不扣的一級魔物。
他們那瘦弱的身子裏有著令一般劍士心驚的爆發力,他們爪子附帶的腐爛毒素是旅行者的噩夢,而這種魔物現在在這裏有著足足六隻。
“那麼現在讓我看看你們有多大本事。”
黑袍人邪笑著走進教堂的大廳,當然他的身後便是活動的骨架與腐臭的食屍鬼,還有濃稠中包含著怨氣與暗元素的霧氣。
“噗!”
就在這時,黑袍人隻覺麵前銀光一閃,衝在最前的那隻食屍鬼的腦袋便爆碎成漫天的血漿。
這般突如其來的襲擊使剩餘的五隻食屍鬼止住腳步不停嘶吼,倒是那十餘具骷髏依舊不為所動的前進著。
“停下!”
黑袍人清冷的聲音響起,那十餘具骷髏立時停了下來,促成他如此動作的並非隻有那暗處的刺客,在他的麵前,教堂大廳的過道上,被橫著一把長椅。
長椅上麵坐著一個外罩風衣內襯皮甲的金發大漢,他雙手搭在左右的椅背上,微低著頭,一把雙手闊劍被倒插在椅旁。
“你想死嗎?”黑袍人嘿嘿的陰笑了起來,沉聲說道。
“不,此路不通。”金發大漢抬起頭笑了一笑,正是特裏克。
徐平坐在教堂後空地旁不遠的小樓屋脊之上,遙遙看著教堂的方向,他的雙目隱隱透出一種妖異的碧芒,仿佛能夠令他的目光穿過石牆木板看到教堂內的情況。
“能看到裏麵的情況嗎?”一旁響起了曹閻明的聲音。
他雙手交疊身前,掌下撐著的是那柄依舊漆黑的鐵扇,迎風而立,身形遮擋在眾人身前。
這也算是修行界的慣例,武者等身軀橫煉之輩站前,以保護身體孱弱的魔法師等存在。
此時的屋上屋下或站或坐了十餘人,均是那個夜晚被院長召集而去的少年,就連譚小喬也拎著一個老式單孔望遠鏡蹲在屋簷旁觀望。
“看不到,教堂本身有結界庇護,雖然被某人破去,但是殘存的遮蔽效果仍舊存在,無論是靈目透視還是驅鬼偵查都無法進入。”徐平搖搖頭平靜回答道。
這時一旁有人接過話頭,“即便是冒險以念力滲入探查也不起作用。”
那人麵色蒼白,似乎是念力虧損不小。
其餘眾人聞言也是臉色難看,或是翻開手中的書籍似乎準備施展什麼術式,或是漸漸退走消失在屋舍陰暗之處。
正在此時徐平等幾人突然發現空地院牆處有一物在動,似乎是個怪異的眼球,不過那眼球不僅有半個皮球大小,更生有十餘條觸須,使其如蜘蛛一般在牆邊迅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