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曙光笑了笑說：這說明陳誌國還的確是一個幹實事的人。這次幹部調整，既然是輪崗，不是搞人，他又把調整的權力給了你，其實是給了你一個人情的。你這個禿頭啊，心眼太多，還倒打人一釘耙！真是不識好歹！
李少華也嗬嗬嗬地笑了。他知道，張曙光的說法與陳誌國的話還真有不少暗合之處，其間的道理是符合人情和邏輯的。感到或許是自己對陳誌國太過敏感，反倒影響了正確的推理與判斷。李少華的內心不禁也有點尷尬和自責，再閑話了兩句，他便先離去了。
張曙光心裏掂著事，等李少華走了，他又回到周成林定的包間去。打開包間門，房間已收拾幹淨，周成林和何明等人卻全不見了蹤影。張曙光不禁又氣衝丹田，他剛把手機掏出來準備撥打，秘書劉曉明輕輕地走過來了。
劉曉明說：您走後，周總吵著要打麻將，何局長的兩個朋友也很有興趣，他們就轉到棋牌室大包間去了。
張曙光嘴裏罵了一句，就跟著劉曉明往棋牌室走。
到了棋牌室大包間一看，房間裏一片烏煙瘴氣。周成林、何明和另外兩個看起來像外地老板的人在打著麻將，麻將桌四周圍了好幾個小姐模樣的女子，周成林更是左擁右抱，吞雲吐霧，忙得不亦樂乎。
張曙光看到這個情景更加生氣，一把摔了門，鐵青著臉站在門口，嘴巴緊閉，怒目而視。
大家見了，都不敢說話，就那樣楞了幾秒鍾。還是交通局長何明先反應過來，他無聲地打了一個手勢，自己帶頭往外走。眾人這才明白過來，跟著何明，悄悄地退出房間。劉曉明也退了出去，並輕輕關上了房門。
房間裏隻剩下張曙光和周成林兩人。
周成林依然叨著煙，吧嗒吧嗒地吸著，臉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張曙光克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成林，你給我說實話，那批鋼材是不是又買的便宜貨？
周成林把煙蒂吐了說：實話就實話。那批鋼材是比大廠的便宜，但人家也是有質量合格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