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方向明的臉都脹紅了，他訥言道：哦，是童曉蘭同誌告訴我的。實在對不起，李書記。真的是我搞錯了。
說完，物價局長向他躬了躬身，轉過頭匆匆離去。
這個方向明，為什麼要向他公然提起童曉蘭呢？
李少華還楞楞地站在那裏，看著方向明肥胖的身軀走得一顛一顛的，他依稀記起來，好像是在研究幹部輪崗調整期間，到他家裏來拜訪的人中，這個胖胖的物價局長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依稀記得他曾自我介紹說，自己是學計量專業的，是從質量監督局副職上調到物價局的，聽說這次質量監督局局長也在十二人調整名單上，自薦想再調回質量監督局去。當時，因為李少華知道綜合排名名單上並沒有這個人的名字，所以就對他比較冷淡，隻說了幾句很原則的話，就把他打發走了。當時，方向明走時一臉的疑惑，搞得李少華也有點莫名其妙，隻覺得此人的頭腦中進了一點水。
現在回想起這件事，李少華一下子明白過來。
李少華掏出手機，準備給童曉蘭撥個電話。剛要撥號，手機卻先響了，一看，正是冤家童曉蘭打過來的。
童曉蘭平時磁性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有點沙啞：光哥，你今天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嗎？
不知怎麼，李少華一聽光哥二字，心裏的火氣頓時消了一大半。他淡淡地說：沒什麼。我正準備找你呢，你現在哪裏？
童曉蘭說：我能幹嘛？現在還在局裏上班。待會兒，還要和曾局長去陪省裏的幾個廣告商吃飯。真是煩死人了！
哦，對了。童曉蘭說著聲音變了調，嚴厲地說：光哥！你今天怎麼了？我給你說過，物價局的方局長是我的表哥，你怎麼這樣對人家呀？！
又是表哥！李少華一聽這個詞，心裏的火又上來了，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弄得旁邊幾個行人扭過頭看著他。李少華這才意識到還站在人事局的停車場裏，他立刻恢複了莊重的表情，淡定的說：好了。等一下你到白馬山莊去，我有事找你。
童曉蘭說：不行，我還要和曾局長陪人吃飯呢。
李少華說：行了。你給曾強說我找你有事。就這樣。半小時後見。
李少華上了車，在車上，他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說晚上開會，回來會晚些。他老婆劉紅玉懶懶地說知道了。突然又用叮囑的口吻道：少華，人老了，別學年青人的玩法，身體要緊。他覺得今天真是撞了邪，正想回他老婆一句，劉紅玉卻已經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