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馬山莊，他讓司機先走了。交通局長何明不在，年青的女經理迎了上來。李少華說他有點累，別安排什麼，隻要個房間休息一下，到時送兩個人的飯菜到房間來就行了。女經理自然明白怎麼回事，輕喏一聲，把他引到了經常使用的那間套房。
他今天不想做那事，所以也沒吃藥，隻是洗了把臉，躺在床頭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等著那位他離不開又怕見的女人。
一會兒，童曉蘭自己用房卡開了門進來。一邊踢掉腳上的高跟鞋，一邊埋怨說：光哥，你怎麼還沒開熱空調啊？房間裏一股陰冷氣。
李少華沒好氣地說：冷啥冷？我這心裏還熱得發火呢！
喲，沒事吧？童曉蘭徑直走到床邊，拿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拉長著音調說：沒發燒呀？怎麼說話像吃了槍子兒似的。
說著，用雙手把李少華的頭抱著，將自己的兩個大奶子迎上去，用堅挺的*峰有節奏地擦著男人那拉長的臉，嬌聲說：乖，啊！受啥委屈了？來，給小媽看看。
李少華平時最受不了童曉蘭的這一套，但他今天硬撐著，輕輕地把眼前的兩個大球體推開了，說：先別鬧了。今天有正事。我問你，你和物價局那個方向明到底是怎麼回事？
童曉蘭找到空調遙控器，把熱風調到最大。聽到李少華的話，她誇張地瞪大了兩隻杏眼，說：你在說什麼呀！方局長的夫人是我的姐們兒，大家經常在一塊兒打牌，因為這個，我們認了表親。我還正要問你呢，你答應我的事，幹嘛不辦？讓我都沒臉見人了！
李少華問：我答應你什麼事沒辦呀？
童曉蘭說：你真是貴人多忘事。記得上次我們到省城看芭蕾舞嗎？就是那天晚上，在鹿園的床上，你是怎麼說的？
李少華一臉茫然。在他的印象中，那天可能是因為芭蕾舞的原因，他特別感傷，說了許多情意綿綿的傻話。但並不記得具體內容了。
童曉蘭提示說：你那天給我背南北朝的詩，什麼“纏綿自有時，晝夜常懷絲”的，記得嗎？然後，你答應什麼了？
說到這首詩，李少華依稀有點印象。那是他最喜歡的五言情詩，是“作蠶絲”中的第二首：春蠶不應老，晝夜常懷絲。何惜微軀盡，纏綿自有時。短短二十個字，以春蠶為喻，表達了為愛情不惜放棄生命的熱烈情感。但背完詩後，他答應過什麼，卻還是一點都記不起來。
李少華搖搖頭說：我真不記得了。你直說嘛，我到底答應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