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兩儀峰。。。那是五行峰。。。那就是我所在的九宮峰。”一邊飛行著,陳珺還一邊向蕭易指著不同的山峰介紹著:“平時師兄師姐們大多都會沉浸在修煉之中,隻有每月的十五日才會一起出現在各峰廣場進行交流,如果自己達到了瓶頸無法突破,還可以去找師傅申請下山入世修煉,但是那必須要三人以上組隊。”
“修真的世界其實很凶險的,很多下山尋找突破的師兄們要不殞落在了外麵,要不就帶著一身的傷回來。”陳珺一句句說著,蕭易發現這女孩話挺多的,估計這些年也沒多少人能這樣子聽她說話,然而女孩接下來的話卻讓蕭易挑了挑眉:
“我也下過山一次,不過那是蕭師叔讓我去的,他說易水城外樹林間有個瀕死的男嬰,可結個善緣救助了他,今後必有厚報。我下山去一看,還真有那麼回事,但是我隨意檢查了下那個男嬰的靈根,無法修真呢,就把他托給易水城裏的人了,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呢。”
蕭易沉默許久,突然說:“他很好。”
陳珺驚奇道:“你認識他嗎?”
男孩點了點頭,陳珺正待再問,卻發現周圍一冷,已經飛到了小世界的盡頭,那座高聳的雪山邊。女孩掐了個手訣,飛劍緩緩降落到雪山山腳,肅了肅麵容:“蕭師叔這裏不可禦劍,我們從山腳走上去吧。”
正在陳珺打算跟蕭易一起上山的時候,山上卻有一個聲音傳了下來:“你可自去,老四,你自己從山下走上來,為師在此等你。”
陳珺一愣,這雪山高聳入雲,小師弟還隻是個八歲的凡人,如何能攀爬得上?蕭師叔不是借此機會考驗小師弟吧,不過就連我們這些達到築基的弟子走上山巔都要三天三夜,累個半死,如此寒冷的地方,小師弟怎麼上的去?
但她卻是不敢違逆蕭風的話,當下便是對著蕭易投去一個歉意的目光,迅速地禦劍離開。
雪地上,隻剩下蕭易靜靜站著,仿若風雪中的一顆小樹。
“上來吧。”山上蕭風的聲音再次傳下,男孩一咬牙,踏出了步伐。
冷。。。
這座山上與太極峰不同,一路上沒有建築,一眼望去除了堆滿白雪的樹就是樹,向上望去隻看到白蒙蒙的霧氣,像是永遠都走不到那巔峰似地,蕭易也不管四周景色,緊緊裹著身上的衣服,抱著那酒葫蘆與玉石,一步步地往上走,一級級的階梯上都堆著白雪,腳踩上去刺骨的冷。
就這樣一路地走,蕭易忘記了時間,甚至忘記了自己是為什麼往上走的,他隻是僵硬地一步一步向上走,臉已經被凍得通紅,但他依舊在向上走,一開始他還有數自己走過了多少階梯,後來四周的寒冷像是要把他的意識都凍住,不知不覺他就不知道自己數到哪裏去了。
走著走著突然懷裏的酒葫蘆掉到了地上,男孩連忙撿起來,無神的雙眼突然靈光一閃,小手將葫蘆上的塞子拔了出來——頓時酒香四溢,四周的寒意依舊在侵來,男孩管不了那麼多,揚起頭對著葫蘆就是一頓海飲。
咕嚕咕嚕。。。
那酒是冰涼的,但是才入口卻化作了一團團的烈焰,蕭易雙目圓睜,感受著那團火一路灌下腸胃之間,卻沒有像前幾天的酒那樣揮發出來,衝入腹中的那團火瞬息間化作了無數利刃一樣的東西,在自己腹中衝往四肢,更有一股最犀利的氣息衝向自己頭頂!
火燒過後就是一陣劇痛,那痛實在來得太突然,太劇烈,蕭易隻覺得兩眼一黑,整個人就那樣摔在階梯上,一動不動了。那酒葫蘆隨著他摔倒,竟是自行懸浮了起來,被男孩拔掉的塞子緩緩飛來,重新將葫蘆口封上,再次跌到男孩身邊。
蕭易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反正是全身都在痛,痛過之後卻浮現出一陣陣暖洋洋的感覺,恍惚間可以感受到自己身體裏有好幾股利刃一樣的酒液在四處衝撞,最終又回到自己腹部,一動不動了,它們鬧了半餉才停下,這可苦了蕭易,男孩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就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四周依舊寒冷,但是被凍僵的身體卻是奇跡般地暖和了起來。
男孩站起身,一轉頭看到地上的葫蘆,立馬將葫蘆撿到手中,即使是凡人也該明白這葫蘆裏的酒液必定是什麼不得了的寶貝了,就是不知道那個黃袍中年人到底是哪位長老,要不是他的這葫蘆估計自己已經凍死在雪地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