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路,滿眼都是金黃色的沙子。駱隊穿行於高聳的沙丘之間。越是前行,眼前的影像是荒涼,而身後古戎盧國的遺址也漸漸的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阿裏維好像不需要任何的路標或是指引,依舊唱著歡快的維族民謠在前麵引路。然而腳下的路卻俞發的坎坷難行。在蜿蜒的沙丘下行走還算了最好的。但是轉出了幾道高大的沙丘之後,橫在眼前的卻仍然是沙丘。
眾人不得不在阿裏維的吆喝中下了駱駝,艱難的向沙丘的上方攀援。鬆軟的沙子踩在腳下,頓時一滑,腳掌立既深深的陷入黃沙之中。平路上走出十步的距離,在這裏卻超不不過三步。
幾個年輕人的體能都經受著的嚴酷的考驗,在費力的爬上了眼前這座高大的山丘之後,羽毛和多多隻好坐在沙丘的頂端靜靜的等待著嬌嬌和馬東。嬌嬌還好說,在阿裏維的幫助下,很快的就攀上了沙丘的頂端。而最費力的就是馬東。那過份肥胖的身軀每踩在沙丘上一步,都會滑了很大的一塊距離。幾經努力後好不容易爬上了一段距離,卻因為一個站立不穩又遠遠的滑了下去。
慶幸的是阿裏維的責任心和耐性,每每馬東滑落的時候,總會及時的伸出援手,既便被馬東那肥胖的身軀所托累滑到了沙丘的底部也在所不惜。哈哈的一笑,用最大的氣力將爬在沙地上的馬東拉起來,繼續向上攀援。
馬東幾經努力終於爬上了沙丘,站在沙丘的頂端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的心裏一陣陣的發涼。滿心歡喜的以為“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卻料想不到的是“一山更比一山高”連綿起伏的沙丘一眼望不到盡頭。站在高高的沙丘上麵。卻望見了如同大海波濤般的沙丘重重疊疊,無邊無垠。灰心之下一屁股坐在了熱燙的沙子上,脫下了鞋子,傾倒出裏麵積存過多的沙子,又重重的躺了下去,望著灰蒙蒙的天際叫著嗚呼哀哉。
此時的嬌嬌跟本沒空理會馬東的痛苦,忙迭的先為自己的臉上補著防曬用的護膚品,再把用遮擋陽光用的紗巾仔仔細細的在頭上纏了又纏。
羽毛和多多同時用羨慕加懷念的眼光注視著嬌嬌這些忙亂又有章法的舉動。的確自打進入了靈異部隊以後,這種女孩兒家最日常的生活料理也漸漸的生疏和遺忘掉了,那也曾經是她們日常生活中最為重要的一部份。
“喂,阿裏維老哥,我這得什麼時候才能到啊”馬東歇了好一陣子以後,慢慢的坐了起來。對著沙丘下正在向沙丘上牽駱駝的阿裏維大聲的叫道。
“你說什麼”呼嘯的風聲讓馬東的聲音變的既飄忽又模糊。阿裏維聽了個莫名其妙,不住的掏著耳朵並用力的向上攀爬著。
“我是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到西天啊,師傅”馬東把雙手攏在了嘴前,形成了一個喇叭狀再次大聲的喊到。
“哦,哈哈,我聽到了小胖子。”阿裏維聽清了馬東最後麵的話,逗得哈哈大笑的把最後一匹駱駝牽上了沙丘,彎著腰喘息了好一會才又對著馬東說道:“你知道嗎?小胖子,像你這樣的走法,我們至少還要走四個小時。”
“啊,不會吧,我們都走了快兩個小時啦!”剛剛圍好了紗巾的嬌嬌在一旁驚叫到。
“是啊,我都喝光四瓶水啦!”馬東看了一眼正漸漸西沉的太陽報怨著。
“年輕人,如果你真的想盡快到達終點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馬上起來趕路。”阿裏維在喝了幾口水以後,用力的把羊皮囊用力的掛在了駱駝身上的掛鉤上,瞪著眼睛望著馬東說道。
“走啦!”嬌嬌站起身,走到了馬東的身旁,踢了馬東肥胖屁股。
馬東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然後慢慢的向都著沙丘的下麵滑去。突然間一個不小心,身子重重的向前一栽,立即像個球似的從高高的沙丘上滾了下去。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接連的幾十個前滾翻以後,不知怎麼的,突然一個猛勁從鬆軟的沙地上站了起來。兩眼茫茫然的望了下四周,又重重的倒了下去。順著沙丘的的陡坡慢慢的滑到向了沙丘的底部。
沙丘上的幾個人看著馬東的狼狽像,哈哈大笑著,緊跟著也從沙丘上慢慢的滑了下去。
夕陽在遠處的沙丘上似乎隻稍稍的停留了一下,便猛然的向沙丘的後麵一縱。天色在猛然之間暗淡了下來。遠遠的看去,原本耀眼的沙地上,正有一團暗暗的陰影迅速的向眾人湧了過來,天黑了。
在阿裏維不斷的呼哨催促下,駝隊的速度也明顯的加快了許多。沙漠地帶夜晚來臨的速度出乎幾個年輕人的意料。原本灼熱的空氣突然變的涼爽了起來。風中仍然夾雜著無數的細沙粒,但不同的是撲在臉上再也感覺不到那和深厚的悶熱。隨之而來的卻是沁人心脾的涼意,這感覺轉瞬間就化作了無盡的寒冷,而眾人的肚子也開始提出了抗意。就連經常穿梭於這裏的駱駝都開始渾身不住的打著顫。
高大的沙丘在夜色的籠罩之下,再也看不清輪廓。眾人隻有在阿裏維時遠時近的呼哨口,任由駱駝帶著盲目的前行著。沙沙的腳步聲伴隨著“叮噹”脆響的駱鈴聲,回蕩在這空曠的死亡之海中,顯得那麼孤單,那麼的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