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手牽著手剛剛走到了走廊的拐角處時,小雪突然停下了腳步,茫然的問道:“壞人,陳老師呢?”
“嗯,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陳老師和張督導都受了傷,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不如你先回病房把鞋子穿好,然後我們一起去找找看。”聽了小雪的問話之後釋懷仁也突然莫名的悲痛之中掙紮了出來,麻木的神經也漸漸的蘇醒了過來。
兩個人剛說到這裏,突然從走廊的另一邊又傳來了一陣噪雜聲,那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急促,釋懷仁和小雪又不約而同的望了過去。
幾名身著白大褂的護士正推著一架病床向著自己的方向急馳過來。兩個人急忙閃到了走廊的一旁,為病床閃出了空當。
正當病床急駛過兩人身前的時候,小雪的眼中突然閃過了一個熟悉的麵孔“東子!”。小雪不禁失聲叫道。身旁的釋懷仁聽了小雪的叫聲也不禁一楞,連忙向病慶上躺著的人望去。
病床上躺著的正是胖胖的馬東,雖然臉色蒼白如紙,但卻仍帶著滿臉的愜意,似乎十分享受這種前撲後擁的氣氛。可是小雪的一聲尖叫卻打斷了他此時的思緒,呲牙裂嘴的轉過神來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噯,小雪,阿仁,是我啊,我、東子。”馬東一麵連聲叫著,一麵掙紮站要從急馳向前的病床上坐起身來,卻又被一旁幾名護士合力按倒在了床上。
“哎,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呀,說過了不許亂動的…。”
馬東剛剛挺直的身子又重重的跌回了床上,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表情,釋懷仁和小雪見此情形,連忙快步的跟了上去,急切的問道:“東子,你怎麼了?”
“是不是作訓的時候傷到了?”
“傷得重不重,你到底傷到哪裏兒了呀!”
“哎,我說,你別光裂嘴成嗎?好歹你交待點什麼再走吧,臨終遺言之類的說點什麼啊………!”
兩個人的胡言亂語讓一直都是奮力的將病床推向手術室的幾名護士都有點為之氣結,但看到眼下這兩人的現狀,其中男的不光是鼻青臉腫,就連頭上撞出來的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女的更是衣衫不整、還打著赤腳,滿身滿臉的消炎藥水的味道。
見這兩人的樣子,護士們也隻能不客氣的對兩人吆喝著,“閃開、閃開,救人要緊,你們兩個趕緊閃開…。
兩個人跌跌撞撞的跟在急馳的病床後麵,一直跑到了走廊的盡頭處,當先的護士搶先一步,推開了盡頭手術室的彈簧門,使得病床可以順暢的通過。而尾隨墊後的兩名護士則突然停在原地,將緊隨其後的兩個年輕人給擋攔了下來。
“哎,這裏是手術室,你們不能進,老老實實的在這等著!”
兩個小護士的話還沒等講完,就聽到躺在病床上的馬東突然亢聲叫道:“阿仁、小雪,你們回去對嬌嬌說,我一定會回來的…。”
留在門外的兩名小護士對馬東這一番“臨別遺言”也是哭笑不得,隻好強忍著,把釋懷仁和小雪兩個人硬生生的攔在了門外。
被擋在了手術室外的兩個年輕人,上氣不接下氣的靠在牆邊好半天,這才把氣喘勻了,可是卻又感覺到了全身異樣的疲憊不堪,竟然那擺在走廊兩側距離兩人僅有幾米之遙的靠椅都沒能引兩個人的注意力,雙雙坐在了手術室門外的地麵上,肩靠著肩,頭倚著頭,望著手術室的大門發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