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殺身成仁(1 / 2)

小雪無力的靠在門邊,呆呆的望著病房裏的眾人,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

小道士玄清就站在病床前啜泣著,病床上,雪白的床單下蓋著的正是無機道長那早已冰冷的屍體。老人蒼白的臉上似乎還帶著一絲痛楚、又仿佛留露出一絲微笑,微微張開的嘴唇像是還有什麼沒有說說完的話,就那樣靜靜的微張著。

一麵正努力勸慰著玄清的陳維遠突然感覺到了門外人影的閃動,抬起眼皮掠了一眼,見到形容憔悴的小雪呆呆的站在門口,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隻是呆呆的望了小雪一眼。

正在這時,走廊裏響起了緊促又響亮的腳步聲音,這聲音在瞬間便打破了病房裏沉悶而又悲傷的氣氛,一名麵色凝重的特戰隊員快速的從小雪的身邊閃過,走進了病房。急促行進所帶起的陣風吹得小雪渾身又是一陣的發冷。

而那名特戰隊員竟直的走到了陳維遠的身邊,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猛的湊到了陳維遠的耳邊,低低的耳語了起來。

原本一臉堅毅的陳維遠在特戰隊員的耳語之後,臉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起來,原本滿是困頓和疲憊的眼睛也突然間瞪了起來,急促的呼吸聲在那一瞬間充斥了整個病房,原本搭小道士玄清肩頭以示勸慰的臂膀也竟不由自主的悄然滑落下來,緊握著雙拳仿佛是一隻正欲發作的雄獅一般正從胸膛中發了一陣陣的咆哮。

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頓時驚動了渾身戰栗的小雪和正在頹自悲傷的釋懷仁,兩個不約而同的擦了擦滿是淚水眼眶,呆呆的望著早已是雙拳緊握,緊咬牙關的陳維遠。原本就十分寂靜的病房裏突然的更加寂靜起來,除了小道士玄清的仍在低頭涰泣之外,餘下的三人都呆呆的望著陳維遠,許久、許久…。

終於,陳維遠深深了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嘴,示意那名特戰隊員先回去,就在那名特戰隊員轉過身之後,陳維遠的一隻手重重的捂在了自己的口鼻之前,拇指和食指還用力的在自己的鼻子上擰了一把,別過臉呆呆的望了病房另一側的牆壁好一會,才似回過神來一樣,又抬起了那條粗壯的臂膀,緩緩的搭在了小道士玄清的肩頭。僅僅是這一搭,隨即又把玄清重重的拉在了自己的身側,纏滿了紗布的頭無力的垂向了胸前,涰泣聲也隨之傳來。

這是小雪第一次聽到了也看到了陳維遠落淚,許多年之後回憶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那竟是她與陳維遠相識之後,他唯一的一次哭泣,唯一的一次落淚。

走廊裏再次響起了整齊又響亮的腳步聲,“立正”在一聲響亮的號令聲中,原本低垂著頭的陳維遠突然間猛的把頭抬了起來,向著房門的方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滿是堅毅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清淚。

小雪和釋懷仁卻是不約而同的回頭望去,陸參謀長一冷著臉走進了病房,身後還跟著幾名隨行的軍官。

走進病房的陸參謀長先是對著陳維遠回了個軍禮並示意其稍息,又回過頭似無意又有意的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釋懷仁和門旁的慕容無雙,又轉回頭望向了仍在涰泣中的小道士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