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陳維遠剛說說些什麼,卻被陸參謀長一擺手製止住了,而他本人卻緩緩的走到了小道士玄清的身邊,用一種幾近慈祥的語氣對玄清說道“孩子,老人家既然已經去了,不如就讓他老人家安心的走吧,我們能留下的,也不過是個念想兒而已。”
小道士玄清漸漸的止住了涰泣,慢慢的抬起頭望著身邊這個年近半百,形容嚴肅的軍官,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陸參謀長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小道士玄清的肩膀,接著說道:“請放心,老人家的後事我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料理妥當,你有什麼要求就盡管直說,我們一定盡量滿足。”
小道士玄清深深了吸了口氣,聲音顫抖著說道:“師父他老人家生前曾經說過,自己在鶴嗚山已經住了八十多年,再也離不這那裏了,死後不求立碑修墓,隻要能把他老人家的骨灰撒在後山的竹林裏就行了,這樣他每天都可以看到鶴嗚山的日出、日落、還有他的種的油菜。”
聽了小道士玄清的話之後陸參謀長不禁為之動容,一位道教宗師級的人物,對於自己的身後事卻看的如此平淡,足以見得老人家生平的豁達與睿智。微微的點了點頭之後的陸參謀長端端正正的向著小道士玄清和無機道長的屍體敬了一個軍禮,轉身又往門外走去。
陳維遠見陸參謀長要走,正欲緊隨其後,卻沒料到陸參謀長突然轉回身,正用冷峻的目光盯著自己,十分威嚴的說道:“你留下,照顧好小道長,盡一切可能滿足他的要求。”說完,徑直的走出了房門。對於傻站在一邊的釋懷仁和小雪兩人竟然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是”陳維遠嘴角抽搐著,欲言又止,隻硬生生的從嘴裏擠出了這麼一個字,又對著陸參謀長的背影端端正正的敬了一個軍禮,目送著一行人走出病房。
“玄清,我先送你去休息一下吧,過一會我們再來看道長,好嗎?”陳維遠輕聲的對著小道士玄清說道。
小道士玄清用無助的眼神望著陳維遠,輕輕的點了點頭,又望著病床上師你的屍體良久。
“你們兩個也先回去休息吧,先把自己的傷養好”陳維遠對站在一邊的釋懷仁和小雪兩人說道。說完,攙著玄清走出了病房。
釋懷仁止住了悲傷,轉身走到了小雪的身邊,這時才發現小雪竟赤著腳站在門口,仍然呆呆的望著病床上無機道長那業已冰冷的屍體。
“走吧,我送你回去”釋懷仁在小雪的耳邊輕輕說著,又拉起了小雪那的手,兩人同時感覺到了對方的手竟然都是冷的,那種冷是刺骨的。
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向著小雪病房的方向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