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文遠又過來了一趟,季月正坐在窗前看著山外發呆,文遠喚了她一聲,並說道:“天黑了,怎麼沒點燈啊,不怕黑嗎?”季月回頭衝他笑了笑。“走,我們該去吃飯了。”季月應了一聲,就跟了過來。這山莊雖然很大,但是房間隔得卻不遠,不一會就到了。謝淵正背手站在正廳上,季月往房間打量過去,隻見後牆上貼了一幅字畫,寫得什麼東西她認不清楚,廳裏隻放了幾張椅子和機案,但卻讓人不由得生出威嚴肅穆之感。見他們走來,謝淵轉過身望向季月,溫和地問道:“這兒還習慣嗎?”
“很好,很習慣,謝謝爺爺收養之恩。”
謝淵聽罷笑著問道:“你來之前說要跟我學本事,可是當真?”
季月聞聽,雖然稚氣未脫,但麵露凜然之色,鄭重地答道:“季月要學本領,想可以保護身邊的人,季月還要為父母報仇。”
謝淵這兩日和她相處,確覺她是可造之材,天資聰穎且生性純良,便接著問道:“吃苦你怕不怕,要學本事可是要吃苦的,從前的日子恐怕再也沒有了”
“季月不怕,季月吃得了苦。”
謝淵看著季月一副很認真的模樣,失笑道:“爺爺想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季月聞聽,激動地小臉漲紅,猛然跪下:“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自從女兒女婿孫女遇害後,謝淵這些年心如止水,現在收這個小女孩為徒,內心竟也有些激動,連忙扶季月起身。接著文遠叫齊了山莊裏的仆人,把季月介紹給眾人。莊裏做事的仆人並不多,連文遠在內不過十來個人,都是謝淵在朝時的心腹,自從九年前小姐去世之後,大家眼見著莊主整個人都消沉了,於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今見莊主願意收徒,都甚為高興,這是這幾年內莊裏難得的喜事,不經謝淵同意,文遠自作主張,今晚大擺宴席,想大家夥一起熱鬧一下,一來謝淵兩周未歸,今日終於平安回來,大家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二來也歡迎這新來的少小姐。這一日主仆盡興,謝淵難得多喝了幾杯,季月本就乖巧可人,眉目間又有幾分已故小姐的影子,仆人們沒有不喜歡她的。
從今而後,季月就在這隱嶽山莊住了下來,謝淵也開始對小季月因材施教,在他看來萬事德為先,他的徒弟必須先有德再有才,見季月幾乎沒有讀過書,字也識不了幾個,便親自從頭教起。老人悉心挑選聖賢書籍,每日教她讀書認字,功夫上隻叫她打好基本功,並不急於傳授招式。季月確實聰明過人,老人教得東西領悟極快,且有極強的求知欲,似乎要把從前沒有讀書的時日追回來,不等師傅催促就把功課溫習好了。這謝淵更如重新活過來一般,起初收季月為徒,一來看她身世可憐,於心不忍,二來她身上有幾分練兒的影子,可以寄托下對女兒的思念。可真教了這個徒弟,他是當真喜歡季月,把她當親孫兒一般對待,看她進步他也跟著高興,如若季月做得不好,他也會嚴厲責罰。
寒來暑往,季月已經把這隱嶽山莊當作自己的家了。師傅待她雖然嚴厲,但是她知道師傅疼她,每次她受傷了,師傅嘴上不說,晚上都會悄悄地去給她上藥。一次她病了,師傅竟然守在她床前一夜未合眼。文爺爺更是每天燒她愛吃的菜,有時還幫她偷偷瞞過師傅的責罰。這個家裏的人都對她很好,季月珍惜這裏的一切,她像一隻自由的鳥兒一樣,在這裏茁壯歡樂的成長著。也因為季月的到來,隱嶽山莊比以往多了許多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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