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場比試至關重要,若是吳軍再勝一局,那麼按照事先約定楚軍要即刻退兵且五年之內不能再犯。如若楚軍扳回一局,還得再賽一場,吳軍若是輸了,信陽可要拱手相讓。最後這一場賽事關乎兩國的命運,梁承璁和楊默謙都不敢大意,準備參賽的木清風和馮玉更是明白肩上的擔子。一個時辰剛過,兩軍的號角聲便應聲響起,雙方*****也正式開始了。
木清風打量著對手馮玉,見他年齡略長自己一些,雖禮數有加,但神情不經意間透露出一股冷峻不屑,顯是並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這木清風最見不慣自命不凡之人,看著那副嘴臉心裏就莫名來火,暗自想著待會非好好教訓他不可,滅一滅他的囂張氣焰。可又想到師傅不許他暴露自己的身份,這可有些難辦,若對方是個草包還好些,但楚國敢派他最後一個出場,斷不會是等閑之輩,少不得他將平時瞎琢磨的招式混進去,穿林劍法本就無形,如此應該可以糊弄下眾人的眼睛,實在不行等交起手來,看對方的功力再隨機應變吧。如此思量一番,木清風也是淡然一笑,顯得胸有成竹。
且說在場並沒有幾個人知道這馮玉的來頭,隻見他一直伴隨在楊默謙的左右,顯來比前幾人更受器重,但功力如何卻無從知曉。隨著角聲響起,二人長劍出鞘,正式交起手來,剛幾個來回,木清風便知此人極不好對付,的確是有些驕傲的資本。可他木清風也不是尋常角色,十八歲就開始修習穿林劍第九層,連他師傅何寄傲年輕的時候也沒能有如此修為,且他記憶驚人,招式過目不忘,並能化為己用,又極善於臨場應變。這二人過招的精彩程度完全不遜於上一場,在場觀戰的人更是驚奇不已,先說這馮玉,招式詭譎怪異,全然不是中原武林的路子;再看木清風就更讓人疑惑了,見他初使得像是穿林劍,可是收勢又全然不對,偶爾還能用上斷雲刀的打法,更怪的是,還會使些對手的招式,實不知他何門何派。一時馮玉占了上風,木清風處處陷於被動,但隻是閃躲,偶爾接過幾招也是混雜各種招式,眾人隻莫臨川看出他是在隱瞞門派,想著這小兄弟的修為實在讓人驚歎,碰上這種一等一的高手,還能如此應戰,心內實在佩服。正在晃神間,見木清風已然翻轉了局勢,用得像是穿林劍,但這招式他竟不知,正自狐疑,卻聽到吳軍山呼海嘯的歡呼聲,原來木清風已然勝了。其實到後麵,木清風越來越吃力,漸感不妙,萬般危機間突然就參透了穿林劍第九層第三式青逸斜出的奧秘,也顧不得多想,猛然使了出去,沒想到竟然一招製勝,看著馮玉震驚和不敢相信的表情,他自己也沒緩過神來,直至聽到吳軍的歡呼聲,才意識到自己贏了,也跟著雀躍的叫喚起來:“我們贏了,哈哈。”
楊默謙也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因為馮玉是父王給他的王牌,這是從西域請來的絕頂高手,馮玉的功夫楊默謙是見識過的,他之所以沒憑著兵多強攻信陽,就是仗著身邊這些高手,自信可以兵不血刃拿下信陽,而現在一切都脫離了他的掌控,這個不可一世的楚王子,此刻臉色極為難看,這次他不僅輸了,還輸得如此徹底。但是他楊默謙不愧是一國王子,隻一會的功夫就調整了狀態,向梁承璁說道:“此次比試我方確實輸了,但是勝敗乃兵家常事,若有下次,你們不見得還如此好運。”
梁承璁聽他將贏說成運氣,知他要強,也不願跟他逞口舌,畢竟己方贏了,隻笑著答道:“天意難違,你們出的是不義之師,輸了自是必然。隻是比試前我們約定,如若我方勝利,貴軍即刻退兵,五年之內不再犯我信陽。還請履約。”
“那是自然,我楊默謙斷說過的話絕不食言。”說罷就要領兵撤退。
“慢著。”梁承璁突然攔道:“吳楚兩國同屬中原腹地,也曾同根同源,實在不必如此刀劍相向。昨日貴軍的三千俘兵,也請一並帶回吧。”
楊默謙並不答話,隻鄭重地施一回國禮,便轉身告退。剛走一段,突然發現什麼,忙轉身回頭道:“茗若你怎麼還不走,愣在那裏幹嘛?”
“哦,就來了。”楊茗若有意無意地看了眼木清風,便也跟著撤退了。
一路上楊默謙沉默無語,而向來比他還要爭強好勝地楊茗若此刻實屬反常,不但沒因失敗氣急敗壞,反而心情看來還不壞。路上還有興致的問道:“父王給的消息不是說吳國沒有可用之將嗎,怎麼今日那些將領各個如此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