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璁回憶著往事,他不知該如何麵對季月,正是因為他短暫的出現,才害得她父母雙亡。他憐惜而又自責的看著季月,想說些什麼,終究沒有說出來。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原是木清風回來了,見他懷裏抱著些小玩意,興衝衝地走了進來,看到梁承璁也在此處,一時有些愕然。梁承璁見狀起身對季月說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好好養傷,需要什麼隻管說。”說罷衝木清風微笑著示意下,便離開了。
木清風見梁承璁走後,笑著走向季月說道:“快看我給你帶好東西來了。”說罷,把懷裏的小玩意一股腦的倒在床邊的台子上。季月見他如此興致,一邊伸手翻弄著,一邊笑著答道:“這都是些什麼啊?”
木清風見問,便侃侃地說起來:“這個呢叫孔明鎖,你受傷不能走動,拿這個玩正好打發時間;這個是不倒翁,快看,樣子是不是很滑稽。”邊擺弄著那個老虎形狀的不倒翁,邊指給季月看。
季月看著明明很凶猛的老虎卻做成這種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邊笑邊指著一個小泥人說道:“這個小泥人做得好別致,顏色也配得好看。”
“是吧,我看到它的時候就猜你會喜歡。”木清風得意的說道。
季月並不答話,隻拿著那個小泥人細細地看著,然後小聲地說道:“謝謝你啊。”
“謝什麼呀,別忘了現在的身份我可是你哥。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啊。”木清風玩笑般地說道。剛進來他就發現季月眼睛紅紅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看她笑了才問道:“剛為什麼哭啊,有人欺負你?”
“我有你這麼厲害的哥哥,誰敢欺負我呀。”季月狡黠地笑道。
“剛才那二殿下過來做什麼啊?”木清風試探性地問道。
季月見問,也不願瞞他,便一五一十地將他和梁承璁的淵源說與他聽,後又有些擔心地說道:“當初跟他說我們是兄妹,他現在肯定知道我們說謊了,那他要是問起來我們該怎麼答呀?”
“也沒什麼關係,這個二殿下看著也是個坦蕩的君子,我們不願意說的東西,想必他也不會多問。”木清風安慰道。
“這倒也是,他是個好人,我還記得他教我認字,帶我上山打獵……”
“這麼說來你和這個二殿下蠻有緣分的。”木清風有些心內有些酸酸地說道,但臉上卻沒有帶出來。
“剛知道此事時我也是吃了一驚,真沒想到會有這樣巧的事,那天剛見到他的時候我確實覺得有些眼熟,但是想著他可是皇子,我怎麼可能見過,就撂下了此事,沒想到他就是當年的大哥哥……”季月緩緩地說著。
木清風聽她如此說道,不知為何心裏麵竟有些不高興,也不等季月說完,就突然站了起來,說道:“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季月見他突然如此,有些不解,隻笑著回答道:“嗯,好的。”
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盞新月已經掛在了樹梢,木清風漫無目的的走在石子路上,一陣晚風吹過,腦袋頓時清醒了些,他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剛剛是怎麼了。可是季月為什麼在說起那個梁承璁時顯得很開心,他們都那麼多年沒見了,應該是自己跟她比較親近才對,木清風胡亂的想著,心緒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就這麼又晃到了府門口,剛巧文佑走了進來,看他失魂落魄的,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木清風像是沒聽到一樣,仍然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過了一會又停下來,對文佑說道:“我晚飯不回來吃了,你們不用等我。我沒事。”文佑見他走遠,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些日子相處,也知道木清風的性格,隨性自在,可不是個糾結的人,今兒這是怎麼了,文佑邊想邊進了刺史府。打早上送完劉廣便被陳允中叫去幫忙,文佑到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去看季月,這剛回來就往她那兒奔去。還沒進門就叫道:“小月,今天一天怎麼樣,傷有沒有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