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聶星宇如同往日一般,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沉入心神,仔細感受空氣中靈氣的流動,努力引導初陽下的紫氣進入體內,哪怕僅是枉然。
他聶星宇不相信,自己就那麼廢了!聶星宇隻要一倔起來,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動!
靈氣便是空氣中一種特殊的存在,專供真氣境修煉,而初陽下的紫氣真是一種比較粘稠且比較好吸收的靈氣。
忽然,門被楊宇輕輕推開,眼前是床榻上端坐的兒子,一如既往的努力著,心底不由來一陣觸動。
他兒子哪怕是丹田廢了,從此再無絲毫踏入星士的機會,卻始終沒有放棄。而自己,在十幾年的歲月裏,早已磨平了棱角,除了牽掛深愛的人兒和麵前這個固執的兒子,再無其他期盼。
“星宇,麻嬸病了。為父要離開兩個時辰去抓藥,過來告訴你一聲。”楊宇輕聲說道,不想打擾到聶星宇修煉。
“什麼!麻嬸病了?”聶星宇趕忙從床榻上跳下,眼中出現一絲疑惑,暗道,“難道是我上次被聶星武打傷,麻嬸陪著爹守在自己床前,犯了老毛病?”
“爹,我去!”聶星宇把鞋子飛快搭在腳下,來到楊宇麵前,聲音有些急促,麻嬸是因為自己才犯了老毛病,自己的責任不可推搪。
楊宇點頭,把一張泛黃的陳舊紙張交到聶星宇手中。
快步走出臥室,一路上擦肩而過的下人,看向聶星宇的眼神都帶著一絲厭惡、鄙夷。
聶星宇則對他們選擇漠視,或許在聶星宇懵懂的少年時代,這些眼神能夠傷害他,但十幾年過去,這些眼神卻隻能成為激勵自己的動力!
聶府正門極寬,十人並肩而入都絲毫不會擁擠。
這時,正門前兩個守衛伸出粗壯的右臂,擋在聶星宇麵前。
這兩人是聶家長輩精挑細選出來充當守衛的,每一個至少有著真氣十層的修為。
正門右方的守衛個子比較高,眼中一絲狠色閃過,對聶星宇這個家族中的廢物來說,讓他們這些精英守衛都感到蒙羞!
“正門隻有族中後輩、精英和客人才有資格通過,你一個下人難道想侮辱聶家!”守衛臉色陰沉,右臂上青筋頓時猙獰起來,似乎隻要聶星宇一踏入正門,就會出手捉拿,接著毆打聶星宇一頓!
“你!”聶星宇頓時眉頭緊鎖,要是平常,他準會上前去鬧,哪怕會弄出一身傷!可,這次不同,得趕著去給麻嬸抓藥,時間不容耽擱。
喉間一陣蠕動,聶星宇把這口氣悶氣憋下,十幾年都過去了,也不在乎這一朝。自偏門中同下人一道出去,回頭深深看了那守衛一眼,把他的樣貌深記在心底。
“那個小癟三真他媽不要臉!”右邊守衛一撇嘴,對一旁,同樣是精英守衛的同伴道,“就算我兒子,修為達到真氣五層都沒有資格。他一個廢物算哪根蔥,還妄想走正門,純粹就是找打!”
聶府位於尼南城南區,在整個南區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
南區街頭,一個小藥鋪中。
“張老,您看看這些藥,鋪子裏有嗎?”聶星宇掏出陳舊的紙張交到藥鋪老板手中,眼帶擔心的望向藥鋪老板。
“山蘭,藥琪,普洱……”掌櫃略微沉吟,片刻抬頭看向聶星宇,輕輕一笑,道,“五少放心,這些藥,鋪子裏都有存貨,麻嬸病了吧?”掌櫃對聶星宇很是熟悉,雖然也知道聶星宇在修煉上的事,但一個大家族的子弟和他們這種老百姓之間,還是有巨大的差距。像聶星宇這樣的大家族後輩,對自己一個小藥鋪老板也很客氣的,的確少見。
“阿福,還不快去給五少抓藥來!”掌櫃輕喚了一聲,一個忙著整理藥材的小廝便小跑過來,接下藥單匆匆而去。
“五少還請稍後片刻。”掌櫃端來一杯茶水,示意聶星宇坐在一旁稍等。
很快,那個叫阿福的小廝提著兩小袋藥材過來,恭敬的遞到聶星宇手中,作個揖,道:“五少,您拿好。”
“五少,一共三兩七十二錢,零頭就省去,給老頭三兩就行。”掌櫃捏著胡須,放下手中算盤,爽朗說道。
“多謝!”聶星宇拱手,對於掌櫃的優惠,他卻之不恭,揮手道聲再見,走出藥鋪。
門外,幾個富家公子帶著護衛,三三兩兩侃侃而談。見聶星宇出來,幾人都停下腳步,麵帶不善。
其中一個身材微胖的青年指著聶星宇道:“哥幾個,你們看,那不是聶家五少爺嗎?”那幾人頓時哈哈大笑,眉間輕浮,摩擦著手腳,都有躍躍欲試的韻味。
“是邵文昌那幾個混蛋!”聶星宇暗道不好,平時外出就屬這幾個人欺負他的回數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