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那螺旋波紋呈疊浪撞向聶星宇，而後更是直接把聶星宇包裹在其中。
“怎麼？”聶星宇眼底閃過一絲震驚，龍淵左眼突兀冒出的螺旋黑洞，根本就無法阻擋，甚至給聶星宇一種一切都由心生般的錯覺。
眼前，龍淵一行人的身影逐漸模糊……似乎整個人都被這黑洞吸入其中，而聶星宇卻感覺自己好似被龍淵吸進了左眼！
在龍淵五人眼裏，聶星宇仍舊站在不遠處，不過雙眼已經呆滯。
“帝君，臣不明白！”虹曄冷冷瞥一眼聶星宇，恭敬走到龍淵一側躬身道，“這小子不過一卑微存在，為何帝君要賞賜於他，且是您玥刹中的命刹。”
“虹曄，你也知道朕使用的乃是命刹。”
“命刹，命刹……天命生死刹那，是生是死，且憑個人機緣。”龍淵微微一笑，“朕賞賜他的不過是一個超越現如今生命形式的契機罷了。或許在他人眼中，這不是賞賜，反是劫數。”
“而這位少年不同，朕相信他喜歡這個在徘徊生死邊緣的機遇，和朕年輕時一般，迷戀生死一線間那唯一生機。”龍淵低聲歎息，不知不覺思緒就追憶到過往凡人的生活。
“這小子豈能與帝君混為一談，不過是一擁有上古殺神血脈的凡人。”虹曄對帝君抬高聶星宇身價有些不滿，同時也有一絲嫉妒，能被他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帝君讚揚之人，沒有一個的成就會低於他。
而他自己也就被龍淵讚賞過一次，這一次對於他來說，就是無比崇高的榮譽。
“正值凡人精力最為鼎盛時期，肉身卻堪堪能承受殺神血脈3%的濃度，如此愚鈍資質，就算擁有一顆極限之心斷然不能在大限來臨之前超越凡人限界。”虹曄目光一掃雙目呆滯的聶星宇，立即察覺到聶星宇體內流淌著的殺神血脈，更是瞬間明了殺神血脈能覺醒的最大濃度，冷哼一聲說道，“福源倒是有，不過卻荒廢了上古凶名赫赫的殺神血脈。”
“虹曄。”
“數千年過去，你那一顆焦躁之心仍不曾平複，以那仍舊狹隘心胸……遲早殞命！”龍淵聲音平淡。
不過虹曄卻從龍淵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中發現一絲凶光，立即心中大駭，額頭、後背都流出數千年不現的冷汗，他知道，龍淵一怒是多麼可怕。往昔一名偽帝在言語間對龍淵表露出不敬，翌日九族上下，不論年幼老少統統慘死！
“是。”虹曄豁得跪伏下去，瞥向聶星宇的餘光變得更為森冷……
“這是？”
聶星宇感受到龍淵左瞳釋放的黑洞吸力不再那麼猛烈，雙眼頓時睜開，眼前是一片海，這片海於天空完全顛倒。
腳下是無盡虛空，而頭頂則是無盡深海。
“是我倒立了？還是這天與海根本就是顛倒的？”聶星宇就那麼隨意淩立虛空，抬頭看著時而波浪滔天，時而平靜得猶如鏡麵的海洋。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聶星宇習慣性的用右手輕抹向鼻尖，卻發現意識明明調動的右臂換成了左臂。
“嗯？”
聶星宇雙眉皺緊，同時往右方轟出一拳，可意識剛傳達到右拳，就突然變成了左拳！
“反著試一遍。”聶星宇這次準備轟動左拳，就在左拳即將依照意識轟出時，就立即換成右拳轟出。
“完全顛倒了！”聶星宇一次次揮動雙拳，發現若是自己欲右拳轟向斜上方，那麼結果就是左拳轟向了斜後方。
“不知道小包子在不在。”聶星宇立即意識傳訊，從心底呼喚小包子，可卻毫無回應，就仿佛被孤立。
要知道，就算聶星宇的精神世界，小包子一樣能進出，可現在卻聯係不到小包子，心底不由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龍淵說過，這是他的幻境。那麼就有兩種可能，一是精神體進入環境，二就是連帶肉身一起進入了幻境。”
“若是肉身進入幻境，那麼小包子也會跟來，而精神體進入幻境也應該與外界有著聯係，就能聯係到小包子，而現在卻不能。”聶星宇苦苦思索，始終找不到突破點。
“對於幻境，我根本就沒有接觸過。”聶星宇經曆的戰鬥也有數百次，麵對的絕境不再少數，可是對於幻境這種能力還真沒有過接觸。
不過，聶星宇倒是接觸過與幻境類似的能力，在還沒離開尼南城，於星魂殿與一個擁有星辰傳承撕心劍的星士交手，他那撕心劍能在接觸肉身的瞬間令自己產生幻像，但那也是一種精神麻醉，更像是催眠。
“龍淵說過這個幻境是我給的賞賜。”聶星宇想到龍淵開啟左瞳幻境時說過的話，憑直覺，聶星宇相信龍淵不會騙自己，如此說來，這個幻境就有不為人知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