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雲琦把一切都看在眼裏,臉上依然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樣子,對於服部鄉八郎的家事,似乎沒什麼興趣。
這讓服部有些暗暗的吃驚,不過,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他這個少主人隻能死撐場麵,啪的一聲,將手中心愛的****瓷器茶杯給砸的粉碎。
“藤井(武士長),這裏沒有你說話的資格,要不是看在大媽的麵上,我早就命人剜去你的雙眼,割下你的舌頭。給我滾!”
武士長藤井沒想到一向內斂深沉的少主人會突然暴起對他下達“滾出去”的命令,雖然他真實的地位比名義上高許多,但主人終究是主人,哪怕是一個沒有多大前途的庶子。
“我們走!”武士長臉色難看,帶著自己的親隨拂袖而去。
這時,雲琦說道:“看來服部公子的屬下似乎不太懂得規矩。”
服部鄉八郎轉睛盯著雲琦好一會兒,確定他剛才的話不是冷嘲熱諷,於是在習慣性的想要舉杯喝茶,用動作來掩飾他此時的尷尬,可手伸到一半,他才想起來,自己心愛的精致茶杯已被他發狠摔碎,一時懊惱不已——以他在服部的地位,來自****的瓷器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夠得到的。
掩飾不成,服部反而更加的尷尬,還在雲琦沒有在海倫娜麵前落井下石的意思,用朋友間才用的和藹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服部公子不必介懷,比如我甲賀一派,明明身負奇術妙能,卻世代窩在深山老林裏等死,一身通天的神技,隻能隨著黃土一起埋沒。”
說到這裏,雲琦長籲短歎,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在為甲賀一派的前途自怨自艾。
雲琦這話旁人聽來像是在發無盡的感慨,可在同樣背負著家族負擔的服部鄉八郎聽來,卻是非常的順耳,猶如天籟之音。
於是出於禮貌,或是兩個感同身受的天涯人,問道:“雲琦兄有何苦惱,不妨說來聽聽,甲賀、服部同為忍者一係,理當同氣連枝。”
雲琦卻忽然默不作聲,眼神卻飄忽不定的在服部僅剩下的兩個親隨武士身上飄移。
服部心中一動,對兩個真正的忠誠屬下說道:“你們先下去!”
那兩人麵露難色,不過,他們的忠心在這一刻真正的表現出來,隻是一個猶豫,馬上低頭“嗨”了一聲,踩著小碎步,倒退出去。
“現在……”服部示意雲琦繼續說下去。
雲琦點點頭道,卻沒有馬上接口,而是顧左右而言他道:“服部公子聰慧過人,我隻是稍稍暗示,公子便心領神會,想來半藏大人一定對公子喜愛有嘉啊。”
麵對雲琦的讚譽,服部鄉八郎卻沒有一點等人喜色,反而憂心忡忡道:“喜愛又如何,家族上下還不是對我那個蠢貨哥哥推崇至致,將來半藏之名的繼承人,與我何幹!”
果然如此!雲琦三句兩句便套出服部鄉八郎心中積怨已久的心聲,雖然聽上去沒頭沒腦,可聯係剛才他的話,還有那個武士長的囂張,一副嶄新的家族圖譜出現在雲琦的麵前。
服部鄉八郎雖然是三代目服部半藏的親生兒子,但在古代這種妻妾成群的年代,繼承十六神之一的服部半藏又怎麼可能隻有一個老婆。
而服部鄉八郎隻是半藏諸多兒子中的一個,這從武士長仆大壓主的舉止中可以看出,服部鄉八郎並不是家族直係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