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聽了大吃一驚,連言語不多的陶軍也忍不住大叫道:“主公,主公這是糊塗了呀!”
關靖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難以解釋的神情。
葉寬急道:“不行,我要找主公彙報軍情,主公,主公......”葉寬便望高高的易京樓大叫大嚷起來。
“何人喧嘩!”一個女人從高高的窗戶探出頭來,卻是公孫瓚妻侯氏。
從高高的窗戶傳來一句話:“主公有命,7歲以上的男人不得進入易京樓,樓上隻有專侍姬妾等人,汝有軍情當與田將軍商議,不得在此喧嘩!”話未說完,便將頭縮回樓內。
張遼望著公孫瓚妻侯氏伸出頭來的樣子,極似一隻烏龜從厚厚的龜殼中伸出頭來,又慢吞吞地縮回頭去。
葉寬還想抬頭再叫,但覺得身後有人緊緊按住他的肩頭,回身看時,卻見到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自己,眼睛裏麵充滿了悲哀和深深的堅定,那種堅定令人感到一種深深的依靠,葉寬低下了頭,忍不住抽泣起來,因為他也感到他的主公要完了。
張遼拍拍葉寬的肩頭,看著這個白馬義從的精英,心中泛起一陣心寒,白馬義從所投公孫瓚是如此昏庸,天下間還有否明主?我等空有一身武藝,在亂世之中當何去何從?天下還能有我們一席之地嗎?如何方能一展我們之抱負!
帶著深深的抑鬱,三人回到了白馬義從的營寨,葉寬、陶軍二人是白馬義從首腦人物,當日召集數千白馬義從集合,於一圓形空地上築一高台,主推張遼上台陳詞。
張遼想起自己假扮夏侯淵引袁曹兩軍交兵之前事,心知袁紹已出兵白馬攻曹,現在攻城定是采取速戰速決的戰略,懷著對白馬義從的際遇感同身受和激動奮慨的心情,他大聲疾呼:“各位兄弟,我們既有緣在此相逢,便當同生死、共患難!現今袁軍已圖謀不軌久矣,看其攻城虛張聲勢便知現今事急,大舉攻城之日很快便會來臨,唯今之計,各人需早作準備,白馬義從當分成三隊全天候巡邏,每隊分組,每組以十人為單位,每人除休息外皆全副武裝隨時準備應對不時之需,就算是休息也需兵器衣甲隨身放置於身邊,隻要警報聲響起便馬上作出反應。”
說到此張遼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舉起雙拳高聲道:“敵人並不那麼可怕,我們是白馬義從,我們不會畏懼任何敵軍,敵軍攻入來,那就隻有一個結果,就是死!我們定當生死相依、並肩作戰!我們的口號是......”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台下響起雷鳴般的誓言。掌聲雷動,歡呼聲不絕於耳。
“公孫將軍現在自困於易京樓,我們不用害怕,也不要擔心,我們有手、有腳、有槍、有弓、有馬,我們有的是勇氣和信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下是我們的天下,就教袁軍有來無回!”
“對,教其有來無回!”
“殺他個片甲不留!”
“殺!殺!殺!”
葉寬見到眾人士氣高漲,也跳上台上,高呼:“主公不理政事,我們便聽張將軍調度!”
陶軍也揮起拳頭高呼:“我們願隨張將軍一齊作戰!”
“聽張將軍的!聽張將軍!願隨張將軍一齊作戰!””白馬義從一起高呼,聲音震天動地,響徹全城。
歡呼聲如同轟天雷一般飛傳到各處,直傳到易京樓上的公孫瓚的耳朵裏麵,那公孫瓚正躺在一張睡椅上,兩腳屈起讓兩個丫鬟捏腳,聽得下麵發出響動,突然兩腳伸直,將兩個丫鬟踢得跌在地上。
公孫瓚呼地從椅上跳起,兩個箭步竄到窗邊把頭往四下裏望去,從高處向下俯視到白馬義從眾人圍成一圈在聚會,他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把頭縮回屋內,將頭高高抬起,兩手負於背上,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地道:“白馬義從?我組建的精銳騎兵!吾有白馬義從,又存糧30萬斛,本初呀本初,汝能奈我何?行軍打仗便由年輕人去做,吾年事已高,當安享晚年矣!哈哈哈,哈哈哈!”邊說邊走近一個丫鬟身邊,將手輕輕勾起其下巴,嘴裏麵發出狂放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