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是主人房、客房和浴室,麵積和下麵兩層一樣大。
“這座建築物從前是間學校。”丁雄泉先生解釋。
“還一直以為是倉庫改的呢。”我說:“樓下是禮堂嗎?”
“不,”丁先生說,“是室內體育室。”
把體育室改成畫室,丁先生作畫的地方是當今畫家少有的吧。
畫室的一邊牆上掛了很多好萊塢明星的黑白照,都是親筆簽名給丁先生的。有占士甸、瑪麗蓮·夢露、加利·古柏等等。
“這一張是法國的嘉芙蓮·丹露。”丁先生說:“我本來要她送一張裸體的,結果她還是選了這張穿著衣服的。法國女人還是相當保守的。”
丁先生住巴黎和紐約多年,這些明星都是欣賞他的畫而和他成了朋友。
“為什麼選中荷蘭來定居呢?”這是我最想知道的。
“荷蘭人的思想開放,能麵對娼妓、毒品、合法自殺的問題。作為一個畫畫的人,需要這種自由自在的空氣。要不要做是你的事,最要緊的是你有選擇的權力。”丁先生說。
“不過,荷蘭人的容忍也有點偽善。”丁先生的女友安德麗雅說:“他們認為一切事隻要不發生在自己的兒女身上就可以。”
把廚房的碗碟洗好,我們走回畫室去喝茶和咖啡。
打開花園的門,一陣涼風吹進。庭園中有兩棵大樹。丁先生說:“決定買下來,完全是因為看到這兩棵樹。樹充滿生命力,我喜歡。”
其實,丁先生家有三棵樹,另一棵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