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裝逼的心思,謝凱急匆匆拉著沈淑雯去售樓處解決事情,結果半途又出了點小意外,他沒去成,隻是將沈淑雯帶到地方,又急急忙忙離開。
謝家一個親戚病倒了,一個多年沒聯係的小學同學求助電話打到他這裏了。買房裝逼的事情,什麼時候都可以,同學有難,這麼多年也就這次。
謝凱沒念幾年書,村裏的小學一到六年級基本都是同一批同學,因此“小學同學”這四個字的分量還是頗重的,既然他人在彩鎮,自然決定親自去看看,能幫則幫。
小學同學名叫謝河,他們這一年齡段的人基本都是單字名,當年因為這風氣,給民政部造成許多麻煩,同村的人多半一個姓氏,農民普遍文化不高,取的單字名重名率實在太高,後來陸續有人改為雙字名,比如謝河,身份證上的名字多了個“同”字,當然,謝凱依然習慣叫單字。
“具體怎麼回事?”謝凱坐在小學同學家裏的硬皮沙發上,對著滿麵愁容的男子出聲詢問。
謝河也才22歲,但明顯沒了精氣神,20幾歲的小夥子,鬢角居然出現絲絲縷縷的白發,頭發稀疏,腆著個啤酒肚,儼然一個接近40歲的中年男人。
他的家在老地方,十幾年前的河邊老屋子,近幾年謝家村的小河隨工業發展填平了,他家重新翻修了一下,蓋了個二層,他的父母住一樓,他們小夫妻住二樓。也就是謝凱如今待著的地方,小客廳裏就他們兩個老同學,謝河的妻子據說去醫院幫忙了。
“謝謝你百忙中還來這裏,是我舅舅病了。”謝河開口就道謝,他的語調很輕,“現在我是一個頭兩個大,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謝凱安靜的坐著,看著麵前的老同學,等著對方繼續說話。
“我現在在舅舅廠裏麵幫忙,昨天他突然倒下了,送到醫院那邊,查出來睾丸有問題,然後,導致了腦梗塞。”謝河說的很慢,“醫生說,醒來的幾率不到10%。”
……謝凱依然沉默,看著明顯還沒說完的老同學,腦子裏將關於他的信息搜了一遍。
印象中,這個小學同學家境並不好,他有預感對方想要說什麼。
“醫院那邊,一天就要1萬多的醫療費,我們實在燒不起。”謝河表情哀傷,“我聽說你是做高利貸的,可以算低點利息,借錢給我們嗎。”
這是病急亂投醫,需要錢去填生病的無底洞,居然來找上高利貸。你就不想想,百分十的蘇醒幾率?萬一不行了,錢不都沒了嗎,活著的人,還得繼續負擔高額的利息。
“我已經不幹高利貸了。”謝凱很直接,“你需要多少錢。”
謝河一聽對方已經沒幹高利貸了,神情都瞬間委頓下去,十多年沒聯係,在他的印象中,謝凱家裏也不富裕,隻不過幹了高利貸,或許可以在短時間內提供出一筆錢,因此找上他。
很諷刺的,許多人總以為自己很牛逼,結果,可能你有個幾百萬幾千萬家產,同村之人,卻還有很多人不認識你,不知道你有這些錢呢。所以農村人牛逼了想要炫耀,通常是,建房子,請客。謝凱財富的爆發,僅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自然還沒有來得及做這些,實際上,村裏麵大多數人對他的認識,還停留在做高利貸小弟的時候。
看到對方失望的表情,謝凱忽然覺得很有意思,然後腦子一過,想到了一個法子,開口道:“需要多少錢你說,我可以教你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