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翻飛,踏碎一地青草,一行騎士在策馬狂奔著,幾日的曝曬,劉家堡通往磁州的路,不再泥濘,卻隨著馬隊而過,形成一道土龍,墜在馬隊身後。
劉峰在全麵接手磁州城後,便把消息傳回了劉家堡,郭崇韜見信後,召集了劉家堡現有的主要管事,一起前往磁州城,終於在次日清晨時分趕到了磁州城。
最近風狼營在磁州城進進出出,那有些怪異的軍服慢慢的也被磁州鄉民接受了,夏日的清晨,並不是那麼的涼快,在陽光照射到城主府時,便讓人感到了它的熱度。當一眾司吏、都頭踏進城主府時,都互相交換著有些興奮的目光,眾人都已知道了昨日那個重頭戲,已被曾家父子取得,而今日,叫人興奮,叫人憂心。
郭崇韜眉頭皺得緊緊的,作為劉峰的謀士和摯友,他必定要想得更多更遠,他也承認劉峰有自己獨特的思路,有著別人想不到的謀略,但他的年紀卻是劣勢,心智經曆上或許是他的一大缺點。
他不反對劉峰重用曾譽,甚至重用整個曾家,但關鍵的是,劉峰要有節製他們的手段,劉峰作為磁州城主也好,作為劉家堡主也罷,他必須要成為磁州的首腦,所有的抉擇都必須要出自他,在磁州不能也不可以出現別的集團或聲音。
郭崇韜坐在廳上冷眼旁觀,眾人的反應都一一看在眼裏,今日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曾譽父子,眾司吏、都頭們看向這對高權在握的父子的眼光充滿了別樣的意味。
曾譽還是平日裏的一副戎裝,四平八穩的端坐在廳堂右首處的座位上,巴雅爾、曾榮、劉胡、劉彥波、白雲明、烏澤等依次居坐。而左手處首位卻依舊是鄧俊良,郭崇韜、曾祥儒、潘慶雲、劉延棟依次居坐。
場上大概唯有,曾祥儒有些不在狀態,雖竭力的掩飾自己,但因不安而扭動的身體還是出賣了他心裏慌亂的狀態,其實昨日父子兩人再接受了這兩個職位後,稍候便回味了過來,而在劉峰執意誠懇的勸說下,才勉強的接受了這個職位,不過曾祥儒卻再也沒有激動的心情,變得有些小心謹慎。
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劉峰在劉彥英和紮雄的陪伴下,大步的走進廳中,含笑的和風塵而來的劉家堡眾人打了招呼,和稍有嚴肅的曾氏父子打了招呼後,便端坐在廳堂正處。
廳堂內一陣肅靜,劉峰大量著廳裏的眾人,這或許是磁州近十年各家勢力聚的,最齊的一次了,劉家堡一眾、魏縣、臨漳縣令等等都被他招集齊了,或許廳裏的人都還相互不熟悉,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今後同屬於劉峰的麾下。
如此的陣勢,到讓眾人心裏有些惴惴不安,他們都知道今天是劉峰對整個磁州勢力整頓的第一步,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在自己身上發生什麼,或期待、或緊張的氣氛在整個議事廳裏彌漫。
劉峰這幾天幾乎夜夜在忙碌,當然不是與烏蘭在床上忙碌,他再忙碌著給磁州規劃,每日隻是淩晨時在烏蘭的懷裏眯一下,有時練一下都眯不上,那是因為那股清香味讓他興奮的沒有了困意。稍有些昏沉的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廳上上,掃視樂意了一眼下方的眾人,看著他們嚴肅的表情,端坐的身姿,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恍惚間像回到了前世,在給獄警們開會。
深吸了口氣,朗聲道:“今日我們磁州眾人能摒棄前嫌的團結到一起,這首功要記在曾統領、鄧參軍身上,也要記在在座的每一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