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柴榮便從禹城辭別,去往了武安,接受武安兵作營打製的兵甲,當柴榮率領麾下軍將,從禹城開拔而出時。
消息早已報與了劉峰,劉峰並沒有太多言語,揮揮手讓麾下退去,自己卻陷入了沉思,過早的曝露自己的心跡,卻是利弊各半。
昨日酒後直言,勢必會讓柴榮有所反感,甚至河東軍其他軍將,也會對劉峰有了意見,但劉峰這般直截了當,卻也省了河東軍的猜測。
得知消息的郭崇韜前去送柴榮,而鄧俊良、劉延棟卻趕到劉峰府上。
“看來將軍對這個柴榮還是十分看重的!”鄧俊良看到站在窗口沉思的劉峰,緩聲道,
劉峰一臉淡然之色,不過氣色卻並不好看,他當然看重柴榮了,但柴榮卻是自己將來的對頭,收到麾下的可能性極小,倘若真到了那刀兵相見之時,便有些不妙了,有許多事卻是心照不宣的。
“某的鄧叔啊,不如此還能如何?”
“常言道,車到山前必有路,眼下,兩家還不是沒有撕破臉皮了麼,我們要謀那相州、檀州,又不是要對他河東軍下手,隻是為了壯大自己而已!”鄧俊良卻侃侃而談,
隨即,又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那郭大將軍如今最懼什麼?最盼什麼?”
“郭將軍最懼的便是辱了他自己的威名,最盼的卻也是他的盛名被傳唱!”不待劉峰作答,一旁的劉延棟便出聲道,
劉峰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他這個略些本分的叔父,曾幾何時也關注這些事端了?
鄧俊良沒有注意到劉峰的詫異,依舊淡聲道:“這便對了,郭大將軍素來愛惜自己的羽毛,我等何不投其所好,好謀劃這相、檀二州!何必要與柴榮見個真章?!”
劉峰聞言,心中頓時大悟,剛才陰鬱的麵容一消而散,“著啊!事無直裏去,但可曲裏來啊!”
“我範陽府,大可以將郭大將軍奉為首腦,在七郡內,大肆宣揚郭將軍的豐功偉績,為郭將軍榮登大典,送上一份薄禮!”鄧俊良笑吟吟的道,
“可!不僅如此,某亦要上詔,力諫李太後讓賢郭將軍,由郭將軍掌控朝政!”被鄧俊良提醒過後的劉峰,立刻打開了思路。
“這些都算是小動作,若要讓郭大將軍完全對我範陽府軍放心,除卻如此怕還是不夠,將軍需要親自前往龍城一趟!”鄧俊良認真道,
聞聽此言,劉峰本有些高興的心情瞬間就冷靜了下來,但看到自家的族叔劉延棟,聞言卻未做什麼表示,便知曉了,麾下這些重臣,看來已經做好對策了。
“還要請鄧叔明示啊!”劉峰正聲道:“要某如何做?直說便是,無須繞彎子!”
鄧俊良搖搖頭,緩聲道:“郭將軍甚重義氣,自是不會對我範陽軍如何的,但他那軍中參軍魏仁浦,卻是當世智者,自是不會如此輕易相信的,若非如此,是斷然不會讓將軍涉險的!”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後,鄧俊良接著道:“其實也並非讓將軍如何做,隻是要辭掉範陽府軍使一職,前往龍城求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