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港並不是天然的良港,而是經過後天建設而成的大港,港口處,波濤洶湧,波浪不斷的湧動。
海風掠過海麵,推起浪花,浪頭一道道波浪不斷湧來,撞擊在岩石上,發出了天崩地裂的吼聲,海浪就如此循環重複著同樣的動作,一點兒都不知道疲倦。
驀然間在海浪中出現了五艘千料大型戰艦,迎著浪花高速前進,堅固的船頭,將所有的浪花都劈開。浪花激蕩,不斷的拍打著戰艦兩邊的船舷,破碎的浪花直接打到了甲板的上麵。
隨著海水的不斷湧動,隨著海風的不斷增強,有些浪花直接越過了甲板,嘩啦嘩啦的落在水手們的身上。
在一望無際的海麵上,戰艦中央桅杆上的紅色狼頭戰旗,顯得非常的醒目,正是範陽府的海狼衛。
戰艦的甲板上,海狼營軍士,不顧風狼在忙碌著,控製著戰艦的穩定,一個接一個的浪頭打過來,徑直撲向甲板,水花四濺,甲板上的水手,全部都被衝擊的東倒西歪,靠在兩側船舷的士兵,也被浪花打得夠嗆。
桅杆也出吱吱嘎嘎的聲音,仿佛隨時都要斷裂,船帆已經降落下來,卻依然被海風吹得嗖嗖嗖地直響。桅杆上的水手,都用繩索將自己固定起來,以免一不小心就被海風吹到了大海中。
在艦船上實習的新軍士,卻是嘔吐不已,戰艦在海浪中起伏,左右搖擺得相當厲害,被綁在甲板上的軍士吐得也厲害,渾身虛弱無力,連眼睛都睜不開,卻也沒有心思欣賞海上的景色。
船艙內的海浪衛都尉李七,看著甲板上的這一幕,卻是搖頭不語,不過也沒有說什麼,每個海狼營軍士,都是要過這一關的。
他身旁的新出爐的海貿團長付子勇,臉色卻不是很好看,因為甲板上大多是他的麾下,看到麾下被風浪顛簸成這個樣子。
他這個團長不免有些憋悶。但卻也沒有辦法,海貿團是要航行大海之上的,甚至是更遠的地方,他們要經曆的風狼,或許要遠比這些大的多。
而艦船上卻還有兩個沒有著範陽府軍服的人士,他們卻是徐家人士,被劉峰從徐福那裏撬來的,確切來講,兩人都是被劉峰逼迫徐福,搶來的!
劉峰成立海浪營後,一直是由李七在統領,那營中的人才也幾乎是李七遼東水軍的班底,但隨著擴張,海貿團的建設,便是極度需要精通遠洋航行的人才。
然而,精通水運、水戰的人才幾乎都在南方,所以劉峰也不得不用一些無賴的手段,從徐福手中撬來了兩個精通遠洋航行的人才劉隨、釧建。
二人都是非常有經驗的老海員,據說從十一二歲的時候就開始跑船了,甚至還有傳言他的父母就是在海船上將他生下來的。他到過地地方實在不少,新羅、日本、南洋、大食,他都去過,對各地的風土人情,法律禮儀,都相當地熟悉,雖比不得付子勇,但也算是人才了。
但這二人能被劉峰撬動,也並非是劉峰的手段有多高明,有道是才高氣傲,二人雖是走船的海員,但卻也驕傲的很,使得徐福也不是那麼能容得下二人。
但二人之所以能如範陽府,一則是因二人被誆到了此處,冰冷的刀鋒貼臉,不由他們不服從,再則是,作為他們的領頭上司付子勇,足以將傲氣的二人折服。
剛剛登船的二人,不情不願的擔負起指導任務,但根本不上心,有了這二人做輔助,付子勇在訓練海貿團上也能輕鬆一些。
在三個海航高手的嚴訓下,這些海貿團的軍士,算是遭了大罪,雖然沒有出現人員傷亡,但是被整訓的卻是狼狽不堪。
船艙中,釧建抬頭看了看桅杆上麵,百無聊賴道:“李都尉,這風狼還是不夠大啊!”
劉隨也附和道:“確是!再尋一處風狼稍大之地,才能讓這些崽子徹底的見識一下海上的風狼!”
李七聞言,有些不愉,這話聽著有些刺耳,他常年航行在渤海海麵之上,著實渤海上的風狼,遠無法與大洋上的風狼相交。
但二人赤裸裸的說了出來,難免有小覷人之嫌,倒還是付子勇稍圓滑一點,朗聲笑道:“你們兩個不知好歹,李都尉是怕我等訓練太過激猛,欲速則不達!”
這一句話算是化解了幾人的尷尬,也確是如此,在付子勇、釧建、劉隨的眼中,這樣的風浪根本算不上風浪,可是對於那些初次登船的軍士,這樣的風浪已經相當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