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底牌出(1 / 2)

馬邑城中,大周軍營。

柴榮,慕容延釗等人此時,也在做著抉擇,郭崇韜大膽後撤,未在馬邑方向留下一兵一卒,後方打開,沒有最初時的咄咄逼人,把選擇權留給了柴榮。

這也正是郭崇韜的狠辣之處,他把自己和整個範陽府在大同處近兩萬餘軍卒,賭給了柴榮,似乎隻有大周參與進來,大同府、馬邑府二府唾手可得。

“郭崇韜實乃好魄力!”慕容延釗撫髯道,“就這般把整個後方交由我大周,是何用意?若是我等不取,豈不是讓世人恥笑我大周禁衛軍膽小如鼠?”

“大同府城,真能取的?!”柴榮聞言,看向慕容延釗,輕聲質問道,“如若出兵相助,大同城也未見的能入我大周手中,怕那郭崇韜又是留有後手。不過到手的財帛,不至於推送出去。整頓麾下兒郎,準備北上,某到要看看這郭崇韜是否真的有力挽狂瀾的本事!”

慕容延釗頷首領命而去。

北地的鄉民都在關注著這一戰,這是十餘年欠下的債,十餘年前,北地十六州拱手而讓,鄉民們便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還要時時防備著契丹狼騎打草穀,十餘年,多少人家破,多少人流利,這都是契丹欠下的債。

郭崇韜便是那個感受最深的人,一介書生,棄筆投戎,三尺青鋒直麵狼騎,為了讓這大地清寧一些。

此刻郭崇韜更無半點讀書人的模樣,大雪消融後,道路變得泥濘,郭崇韜從延津小城北返,加速行軍至大同城一日路程後,便駐軍不動,隻待契丹大軍攻城,郭崇韜便有許多辦法,保得大同城不失。

卻不料耶律屋質這隻老狽,卻給郭崇韜這隻小狐上了一堂課,“參軍!”軍中都頭在帳中,得知風狼騎被驅逐的消息後,皆臉色一變,低聲說道,“如果沒有風狼騎監視契丹大軍的動向,那我軍可就成了聾子、瞎子!”

“將軍那裏無法出戰,且城上也隻能觀察到城池周圍千步以內的情形,再遠就目力難及了,如此一來,契丹狼騎便能肆無忌憚地迂回包抄、掩襲側後!甚至徹底切斷糧道,更為嚴重的是,若是契丹再調譴狼騎大軍前來,而我軍卻不知曉,大同城危矣!”

郭崇韜眼睛裏掠過一絲亮光,朗聲回道:“狼騎如此行事,定是要繞城南下,至於再調結狼騎南下,恐怕極難,但當下我等要做的便是給大同城傳入消息,穩定大同城軍心,隻要大同城不失,狼騎終究是要退回去的!”

“參軍明智!”

郭崇韜輕歎一聲,恨聲道,“隻是如此一來,周遭縣府鄉民便要受罪了,狼騎繞城南下,燒殺搶掠,又是給眾鄉民苦難啊!範陽府一直堅持的便是北地人救北地人,此刻卻因範陽府軍而給鄉民帶來災難,這是讓郭崇韜難以接受的。”

戰爭就是殘酷的,生活在這個年代,沒有人可以幸免於此,所以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一個和平的國家,莫不是最大的福。

眾將聞言,皆閉口不言,這是參軍大人的慈悲之言,自古以來慈不掌兵,兵事的唯一目的,便是勝利。

然而勝利的代價,到底是什麼,勝利的代價,如果是這些軍卒的性命,或許郭崇韜能狠下心,但是那些手無寸鐵的鄉民,這便讓郭崇韜心中有了一種負罪感。

大帳中一片靜默,有些都頭不以為意,有些卻在輕歎,這便是亂世之道。

郭崇韜沉yin了片刻,輕聲道:“事到如今,也別無良策,隻能拚死相戰,不得讓狼騎有所獲,隻要折損部分狼騎,糾纏住,這一戰我們便贏了一半。”

“傳令下去,不得與大股狼騎糾纏,但若是發現狼騎,屠戮莊寨,便戮力向助,將狼騎拖在這十餘縣府之中。”

“傳令,尋找周邊莊寨,安頓鄉民,化整為零,延官道所有堅固莊寨入駐,協防狼騎!”

郭崇韜此番帶領的是禹州衛,這是劉峰斥重金打造的一衛,和遲俊雄一戰,並沒有讓禹州衛的所有戰力全部展示出來,這一衛是郭崇韜敢火中取栗的底氣,這一衛也是郭崇韜信心的來源。

……

範陽府,禹城中。

一片忙碌的景象,所有人進進出出,在為著這一場戰爭而準備著,如果說之前的幾番大戰是範陽府的崛起,那這一場大戰,便是範陽府邁出前方的一大步。

將軍府中,劉峰緊蹙眉頭,當前情形,隻有四個字可以概括,無兵可調,範陽府所有的兵力,都進行了調配,但是還是無法多調出幾千人。

新兵營中操練聲震天,但遠水解不了近渴,這些初出茅廬的新兵,更不無法安排到戰場上,劉峰也不會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