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昂打斷他道:“老爺對我說,米亞先生是露娜小姐最信任的人,叫我轉告你們要絕對信任他。”戴伯隻好把手收了回去。

米亞道:“我九點到十點之間一直在自己屋裏,並沒有出來過。也許你們已經知道索文鎮那邊發生的事情了,那幾起案子都是我找出的凶手,所以如果你們能幫助我的話,我想一定能盡快找出凶手的破綻,避免更多的人遇害,這也是露娜小姐讓我來的目的。”

“好吧。”韋德道:“既然父親這麼信任你,我們也就信任你。”

米亞道:“謝謝,那麼剩下的幾位你們也說一下自己在九點後的活動吧。”

辰美道:“我也一直在房間裏沒有出來,直到十點的時候去敲他的門……”說著又開始嗚咽。

米亞示意管家來說,管家道:“我一開始在客廳打掃,看到過威順和夏保在捉迷藏,戴伯也去過一次老爺房間那麵,不過很快就回來了,九點四十分後我就一直在廚房忙,後來克拉來幫我。”

所有人都交代過自己的活動了,米亞緊鎖眉頭:“這裏的房間有備用鑰匙嗎?”

“有。”管家答道:“都在我這,我已經檢查過了,並沒有缺少。”

“那個鎖鏈確定過了嗎?”

“確定過了,隻有維利、克拉和辰美這幾位能夠從外麵把鎖鏈打開,其他人的手腕太粗了,伸不進去。”

“還有繩子末端綁著的奇怪木片是怎麼回事?”

“那個也確定過了,四個木片都一樣,方形,都連在一米多長的繩子上,好像是凶手留下的標記。”

“一樣的密室,一樣……不一樣……”米亞一邊讀著詳細的口供,一邊思索著,“對了,就是那裏不一樣啊!我明白這個手法了。”米亞的兩眼放光,露出勝利的笑容。

“凶手是誰?”韋德問道。

“你們聽我把過程還原完就能知道凶手是誰了。”

米亞接著說道:“這裏門上掛著的鎖鏈都是比較長而鬆弛的,可以做到在長條形的旋鈕上繞幾圈再鎖門。由於被害人懸掛的地點並不正對著門,繃緊的繩子形成的拉力與門成一斜角。如果把木片繩子纏在鎖鏈上,關門時產生的張力的水平方向的分力有可能使長條旋鈕轉向,從而把門鎖上。這樣就隻需一塊木片,但要求整個裝置繃緊。如果鎖鏈比較短而繩子長度有富餘,可以用繩子纏繞旋鈕以代替鎖鏈,能起到同樣的效果。”

“因為夏保還小,掉起來可能重量不夠,所以在手上掛著茶幾作為砝碼。具體方法可能是,用手上綁木片的繩子纏繞茶幾一圈,再在手上纏一圈。將繞回來的木片用繩子固定住。這樣相當於把手和茶幾綁在一起了,手上就有兩道勒痕。茶杯讓夏保攥在手裏,這樣可以使腕上的繩子繃緊,更好地固定住茶幾。我們撞開門時,由於震動加上門的小角度轉向導致纏在旋鈕上的鎖鏈滑脫,從而鎖鏈鬆弛,木片彈回去。屍體在擺動時手上的木片鬆脫,茶幾順著開門的方向倒下。手中的茶杯則掉落在一旁。尤采房間門的設置與夏保相同,但無須茶幾作砝碼,為使密室現場相似,凶手將茶幾豎立起來讓尤采晃蕩時能碰翻。茶杯放在茶幾頂端側緣,碰翻後掉落在茶幾內側,和夏保的現場保持一致。這就完成了兩個‘密室’的假象。”

對於米亞的分析,其實大部分人不是很感興趣,韋德說出了大家的心聲:“那到底誰是凶手?”

米亞道:“首先凶手隻可能是住在威順房間這一側的人,因為夏保去威順的房間是臨時決定,另一側的人不可能知道夏保會在威順的房間。接著可以排除戴伯和維利,他倆顯然沒有殺夏保的可能。韋德的供詞說明夏保在韋德和威順去打牌的時候還活著,排除威順。然後排除韋德,因為九點半後他和威順在打牌,如果威順不是凶手,那麼韋德沒有殺夏保並且布置密室的作案時間。這樣凶手就隻有一個可能,隻能是你,克拉!”

所有人看向克拉,米亞繼續說道:“殺人的時間是在九點半後,因為夏保在九點半時還活著,而九點半以前克拉要去二樓另一側房間的話會被韋德看見。克拉看到夏保進入威順房間,進去行凶並布置好後再到廚房去溜達。尤采和威順的房間都在最裏層別人看不見,因此給行凶帶來很大的方便。另外她第一個去開鎖鏈有可能是讓指紋混淆。因為戴著手套去栓鏈子會很不靈活,所以我懷疑她是脫下手套赤手栓門的。我們在客廳發現的紙條是她把宵夜拿到客廳的時候順便放在茶壺底下的。因為戴著手套去送夜宵肯定惹人生疑,所以她空手放下紙條,並第一個拿紙條來混淆指紋。”

克拉笑笑道:“露娜小姐的眼光真是不錯,沒有找錯人!你的推理很正確。”接著她對其他人道,“你們以為我是壞人嗎?不,我這是為了救我們這個家,爸爸的決定肯定會招來對方的攻擊,我們一起反對露娜小姐才是正確的選擇!”

“你瘋了嗎?”辰美狠狠地一個巴掌打在克拉的臉上,“你居然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把你爸爸和外甥兩個人都……”

“夏保隻是一個孩子,就因為我和戴伯支持爸爸,你就……”維利站起來就要上去打克拉,好在被威順和裏昂拉住了。

韋德讓管家找幾根結實的繩子來綁住克拉,把她關進了她自己的房間裏。然後韋德在客廳裏對大家說道:“我不會袒護她的,明天警察來後就把她交給警察!出了這事我想大家都睡不好,今晚我們就在客廳裏待一晚上吧。關於本家的事,我支持爸爸的意見,堅決支持露娜小姐。你們誰有反對意見現在就說。”

沒人答話,本來在晚飯時表示反對的威順也隻是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