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警方就來了,帶頭的就是已經和米亞見多幾次的那位警官。警方重新檢查了一遍現場,帶走了克拉。

米亞的任務完成了,但他卻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麼。好在中午的時候露娜聽到消息從本家趕來了。露娜告訴米亞:“我已經知道反對勢力的幕後頭目是誰了。”

“誰?”

“是我的姨母薩拉,她想把我趕下台,自己當族長。但是我還需要時間收集關鍵的證據。”

“知道目標就好辦了,總會露出馬腳的。要不我去你們家幫你一起悄悄尋找她的破綻?”

“這正是我想和你商量的,你這麼聰明肯定能抓到她的把柄。”

於是下午兩人離開分家的別墅,坐馬車回露娜家,到達的時候差不多剛過了六點。米亞下車看著眼前的豪宅,想起一個星期前還在這裏住過一晚上,正感慨的時候,門房的仆人急匆匆地趕了出來,對露娜道:“小姐不好了,剛才屋子裏打電話出來說裏麵出事了!”

“誰出事了?”

“說是夫人出事了!”

露娜馬上拉住米亞的手跑了起去,穿過庭院的大片花園來到屋子前,果然能聽到屋子裏麵嘈雜的人聲。這時屋子的大門打開,走出來一位上了年紀的女仆,那仆人看到露娜便說道:“小姐你回來得正好,薩拉夫人剛要我派人去找你呢。”

“到底我媽出什麼事了?”

“夫人她……她在浴室自殺了!”

“什麼?!”露娜和米亞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兩人一起邁進大門匆匆上樓去現場查看。

露娜的母親薩米的房間裏已經有好幾個人了,露娜進屋沒幾步就看到了浴室門外地上的一點血跡,便徑直過去打開浴室的門,接著就驚呼一聲跌坐在地上。

米亞跟上去一看,隻見一位中年女性死者呈臥姿趴在浴缸邊上,渾身*,頭靠在浴缸邊緣,左手搭在浴缸外側並垂下貼著地麵。在屍體的手腕處有很明顯的一道刀痕,傷口上的血已經凝結,從手腕處流出的血染紅了浴室的一大片地麵,一些血跡都到了浴室門外,附近地上有一片沾滿了鮮血的刀片,看上去確實像是常見的在浴缸裏割腕自殺的場景。

米亞先把露娜扶起來,讓她在屋裏的沙發上坐下來,幾個人上來照顧起露娜。米亞便又進浴室查看,很快他就發現了奇怪的地方。地上的血跡中有一個圓圓的痕跡,好像原來有什麼東西在那兒,後來被拿掉了。米亞蹲下來仔細查看,死者左手腕的刀傷看起來確實是浴室地上的那個刀片所傷,從地上血跡的凝固程度來看,這個傷口至少有一個小時了。米亞又撥開死者的頭發,發現死者的脖子上有一條紅色的、被勒過的痕跡,而且這痕跡和旁邊的一條浴巾完全吻合,但是無法確定刀傷和勒傷的先後關係。

米亞從浴室出來觀察這個房間。房間比較寬敞,家具也很少,床頭櫃上放著一把鑰匙,門口的幾排書櫥上擺著很多書。浴室在臥室的裏側右手邊,由於書櫥的關係,需要往裏走幾步才能看到浴室的門。臥室的門是那種常見的豪華橡木門,門鎖也是高級的彈簧鎖,但現在整個鎖舌和門框上的鎖孔都已損壞,是由於從外麵大力撞入導致的。浴室門是一扇普通的木製門,內側把手處一個橫向的小插銷,但是已經被撞歪了。浴室不大,一個浴缸占了一半左右的空間,雖然發現的時間不長,但浴室裏的水汽已經全都消散了。

米亞走到露娜身邊悄悄對她說道:“不是自殺,你母親是被人害死的。”

露娜點了點頭,便站起來對屋子裏的人說道:“這位米亞先生是我最信任的私家偵探,他有些問題想問大家,請所有人都到樓下的大廳集合。”

米亞先讓第一個發現屍體的那位上了年紀的女仆描述當時的情況。

女仆答道:“我是下午六點左右發現夫人屍體的。晚上近六點的時候我準備好了晚飯,按照慣例要上樓告訴夫人一聲,而薩拉夫人也說要上樓換一下衣服,但我在夫人門外敲了幾下後,裏麵沒有回應,開始以為夫人在洗澡,因為夫人有傍晚洗澡的習慣,就喊了幾聲‘夫人’,這時候薩拉夫人換好衣服過來,我們兩人又用力敲了幾分鍾的門後,屋內還是沒有回應。薩拉夫人有點兒著急,擔心夫人出什麼事……”

“為什麼你們這麼確定薩米夫人在房內呢?”米亞問了一句。

“因為當時我們試了試,房門從裏麵鎖上了,所以我當時相信房間裏一定有人的。”仆人回答後繼續回憶當時的情景,“我們正沒辦法的時候,拉德先生剛巧經過,在他的幫助下,我們用力撞開了房門。順著血跡,我們發現浴室的門也從裏麵鎖上了,隻好再拜托拉德先生把浴室門也撞開,結果看到夫人她……她居然這麼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