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這樣含血噴人啊。你有什麼理由這樣無端猜測?剛才你還說凶手是薩拉,現在怎麼又變成我了?”山姆嚷道。
“首先從時間上看,如果理一下每個人的時間線的話,我們就可以縮小懷疑的範圍。剛剛證實了薩米不可能死於四點半以後,而從下午三點半到四點半這一個小時中,薩拉三點半到四點有時間,山姆從三點五十分與溫蒂分開到四點半過後和薩拉相遇這段時間都沒有明確的時間證人,而其他幾個人這段時間都有很明確的不在場證據。”
“那有可能都是薩拉幹的啊?”山姆道。
“這就是重點了。如果一切都是薩拉幹的話,她不可能把現場布置成自殺的樣子,而且後麵還有一個人的出現也會證實不可能隻有薩拉一人和這個案子有關。”米亞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因此,真正發生在薩米夫人房間裏的凶案過程是:三點半薩米夫人和薩拉一起上樓,但薩拉沒有如她所說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薩米夫人的房間,兩人可能為了什麼原因而發生了爭執,一怒之下,薩拉用浴巾勒死了薩米夫人。由於薩拉曾看到過薩米桌上吳迪的來信,所以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而設計了這個不在場證明。薩拉利用下午來訪的吳迪,把薩米夫人遇害的時間‘推後’,所以薩拉把薩米夫人的屍體安置在浴室以模糊被害時間,然後就下樓接待吳迪去了。當然,房間的窗戶也是為了讓別人誤會凶手是外人所為而故意打開的吧,不然今天風這麼大,正常情況下薩米夫人是不會開窗的。
“當薩拉離開薩米夫人房間後,山姆因為某種原因進了房間,並發現了浴室中的薩米夫人,本打算馬上離開的山姆卻由於受到驚嚇而流出了鼻血。”米亞轉向山姆,繼續說道,“因為滴在現場的血跡,你知道即使洗掉,也有可能被查出來。為了避免受到牽連,你就想到了割薩米夫人的手腕,使用薩米夫人的血掩蓋你的血的方法。當你在四點半的時候驚慌地離開薩米夫人的房間下樓時,卻沒注意自己身上的什麼東西掉落在了現場。接下來,你就看到了薩拉的舉動,你猜到是薩拉勒死薩米夫人的,你不揭穿她是為了利用她的不在場證明,或許以後還可以借此勒索薩拉。”
山姆無從狡辯,低著頭說道:“當時我是看到薩拉急匆匆地離開薩米夫人的房間,我出於好奇進去看了看,才發現薩米夫人被勒死在浴缸裏。從小就受不了刺激的我看到薩米的屍體竟然不自覺地流出鼻血了,等鼻血滴到地上後才發現。當時我想薩米夫人反正已經死了,多割幾刀應該沒關係。由於實在是太緊張了,在彎腰的時候沒留意口袋裏的懷表掉地上了,後來匆匆忙忙地下樓,正好聽到那個年輕人管薩拉叫薩米夫人,我馬上猜到了薩拉的計謀。不揭穿她是因為想到,反正薩米夫人已經死了,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倒是可以利用我看到的來勒索薩拉。”
“是的,你把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掉在現場了。”米亞接著說道,“但後來在現場卻沒有發現你的懷表,這說明有人提前進來把它拿掉了,是誰幹的呢?以及那個‘雙重密室’到底怎麼形成的呢?
“現場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地上的血跡。山姆割薩米夫人手腕的時候,薩米夫人已經死了,不可能流那麼多血出來,即使她沒死,從手腕的位置,血也流不到浴室門外那麼遠的地方。另外,浴室所在的位置肯定是臥室裏水勢較低的地方,也就是說血也不會流淌到浴室外麵去。”米亞頓了頓道,“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有人故意把血跡弄到這麼顯眼的地方,目的就是讓衝入房間的人第一眼就看到浴室門前的血跡,以至去察看浴室裏的情況,而這時候,躲在書櫥後麵的人就可以溜出房間。因為角度的關係,薩拉、仆人和拉德是不會看到這個人的,而那個時候唯一沒有不在場證據可以躲在書櫥後麵完成這個‘心理密室’的人就隻有你了,溫蒂。”
溫蒂張口結舌地想狡辯,但米亞沒給她機會:“你說你進了薩米夫人的房間隻是關上窗戶就離開了,但其實你進了浴室並看到了薩米夫人的屍體,正準備報警的你看到了地上你哥哥的懷表。你馬上誤以為是你哥哥殺了薩米夫人,雖然你很討厭你的哥哥,但畢竟是親哥哥,你不忍心把他送進監獄,所以你決定替他隱瞞真相。
“你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鎖上臥室的房門,並小心地走到浴室裏麵,撿起地上的懷表。同時,你想這畢竟是一起謀殺,最後還是會查到你哥哥的頭上,為了山姆,你就想到了設計一個自殺的密室,事後你可以謊稱薩米夫人心情憂鬱,壓力巨大之類的話,因為你是她的秘書,這麼說大家肯定會相信的。但是,你不知道薩米夫人其實已經約了吳迪見麵,你也沒看到薩米夫人脖子上真正的死因。
“你隻要利用長一點的繩索,打個活結綁在浴室門的插銷上,穿過浴室窗戶下麵的縫隙,再從臥室窗戶繞到臥室內,這樣你隻要從外麵掩上浴室的門,輕輕一拉,插銷就插上了,然後再拉扯幾次,插銷上的活結就鬆脫了,繩索繞過兩扇窗戶回到你的手上,這就完成了浴室的密室。
“但是,讓你沒想到的是,當你完成密室準備離開的時候,屋外傳來了仆人的敲門聲,你在情急之下,又想出了這樣一個‘心理密室’的辦法,躲在房門旁邊的書櫥後麵,趁進屋的三個人向浴室趕去的時候偷偷溜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