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沒有多遠,眼前出現一輛車子,神秘人拉著罌粟上了車,啟動引擎,一溜煙兒地消失在了夜幕裏。
士兵們空手而回,一個個垂頭喪氣,可是也沒有辦法,隻好回去交差。
唐一洛在遠處看得真切,他看得出,這個神秘人一定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的。從他出現到安然離開不過幾分鍾的時間,而且,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不過,這個人和罌粟到底有什麼關係呢?他的目的是什麼?究竟是敵是友?唐一洛的心裏有很多疑團,但是此時也無暇多想,畢竟家裏麵的事情才是當務之急,他也趕緊上了汽車,向著家裏的方向駛去。
“啟翔,你這麼明目張膽地將我帶走,陸亦錚一定會懷疑的。”車子開出去好遠,見四周沒有人,大概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罌粟開口埋怨道。此時的罌粟和在夜不寐的她完全不同,她不再帶著那虛情假意的笑容,也不再帶著那攝人心魄的眼神。而是一臉的嚴肅認真,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透露著從容淡定的大家之氣。若是不知道她是夜不寐的舞女,一定不會有人將這個模樣的她和聲色之地聯係起來。
“阿布,你怎麼總是這麼冒險,陸亦錚剛一上任就派人帶你去將軍府,這其中恐怕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呀!你若是到了將軍府,怕是有去無回了!”這個神秘的男人叫陳啟翔,是罌粟多年的好友,也是革命黨安排在黎饒的高級間諜。
罌粟的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這或許不是她最美的笑,但一定是最真實的。阿布,好親切的名字,不過,罌粟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別人這樣稱呼她了。沒錯,滕紫布,這才是真實的她,而罌粟就和她臉上的那張麵具一樣,隻是用來掩飾自己真實身份的裝飾物罷了。
“這不是冒險,而是別無選擇。”滕紫布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舞女罷了,怎麼可能有力量和黎饒統軍抗衡呢?”
陳啟翔也嚴肅起來,雙眉緊鎖著,就要擰成一個結,重重地歎了口氣,“你有所不知,就在一個小時前,我們的一個聯絡點被搗毀了,幾名同誌被陸亦錚帶走,雖然重要資料都及時燒毀了,但是我們有理由懷疑,我們黨內出現了叛徒。所以,我是害怕陸亦錚也知道了關於你的事情,要對你不利。如果真的如我所料,你一旦被陸亦錚帶走,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滕紫布認真地聽著,但卻好像一點兒都不領情,“可是,如果你猜錯了呢?他本來沒有懷疑到我的頭上,經過你這麼一鬧,他也不得不懷疑了。事情到了這般地步,怎麼收場?”
“我會盡快安排你離開黎饒,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陳啟翔說得斬釘截鐵,很明顯,他早就做好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