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在這。”史然淡淡開口。
嗯？聽聲音離自己也不是多遠啊，為何氣息如此淡？看來對方也並非等閑之輩。
“挺近的。好了，我們來商量一下該怎麼辦吧。”郗語說道。
“嗯，沒錯。隻是，我們還是不怎麼清楚緣由。如何解決？”說著，史然看向白胡子長老的方向，意有所指。
白胡子長老明白，這是在說自己沒說清楚呢，要自己說得明白些，不能隱瞞。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呢。鬼族將要不保，與其坐以待斃，他寧願相信旁邊這兩個人。不期的眼光不會差的，既然不期相信他們，他們就可以。
“嗬嗬……事情的緣由，問我不就好了。這鬼族除了不期和城主（雖已離任），也就我最清楚了。”白胡子扯著嘴巴無奈一笑，說道。
“那長老快些講吧，事情越早解決越好。”史然道。
雖然看不到史然公子的臉，但白胡子從語氣中就可以知道史然此時的表情，微微點了點頭便緩緩說道：“這地底的惡靈是被一座石碑鎮壓。如今石碑已毀，封印打開，怨氣衝天，地麵將持續開裂，直至所有鬼族人全部掉落地底。然後地麵會自動合上，鬼族人自此消失。本來這是我族用來在逼不得已時與敵人玉石俱焚的，哪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說罷，白胡子一臉黯然，悲愴的低下了頭。
“哦？你的意思是，除了封印，這裏還有一道陣法？”沒有受到白胡子長老情緒的影響，史然抓住其中的重要信息問道。如果隻是封印，衝破了，怨氣釋放出來，惡靈逃脫也就罷了。地麵怎會合上？除非這一切有人在幕後控製或者設置了專門的陣法。
“沒錯，的確有陣。當年我族有位城主，年輕有為，天資過人。認為僅僅用衝破封印的方式與敵人玉石俱焚還不夠。萬一有人成為漏網之魚，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了，後果將不堪設想。於是親自設陣，耗了十年心力才鑄好，目的就是為了永久維護鬼族的尊嚴。”說道這裏，白胡子長老眼神淒淒地閉了閉眼睛。如今不是自毀，而是有人要毀了我們啊。
殊不知，那個人也並非要毀了他們，而是想看場好戲。在他眼裏，這隻不過是一個有趣的遊戲罷了。
“現在封印已破，無可挽回，隻要破了陣就可以了吧。”史然問道。他感覺得到白胡子內心的落寞，可該麵對的終究是要麵對。說真的，他挺佩服這個老頭兒，在關鍵時刻，竟毫不猶豫地說要砍掉雙腳。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啊，這份果斷與堅決，用郗語的話就是：真狠啊。
“不錯。”白胡子張開雙眼，語氣突然又有些猶豫道，“可是破陣隻會讓這地麵合不上罷了，我們依舊上不去。如今這地底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道有多深。”其實他的內心還藏著一份私心。
“姐姐我倒是可以上去，就是你們可能有些難。”郗語揮了揮手中的鋼爪接著道，“不過，我也不是沒義氣的人，不介意把你們一個個拉上去。”
“郗語姑娘，方法還是有的，就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萬一失敗了，再勞煩姑娘不遲。”白胡子聲音有點發顫地說道。雙腿又開始疼了，疼得他渾身直冒冷汗。
沒察覺到白胡子長老的不對勁，史然繼續問：“哦？這麼說，有別的方法？”
“嗯。”白胡子咬了咬嘴唇，頓了一會兒，疼痛似乎減輕了些許，沒注意到尤寂正向他輸著真氣，“方法有的，不知……史然公子答不答應。”
“嗯？但說無妨。”
“……破陣，然後重新封印。”
聽到這，史然一驚，危險的眯起了雙眼，難怪要跳下來，實際上在這算計我呢。這鬼族人看上去個個慈眉善目的，怎麼都是些老狐狸啊。封印之術，小的還好，像這種要封印近千年怨氣的太傷人身體，一旦被再次破壞，自己也會受到波及。
與此同時，尤寂的臉也是黑了又黑。雙手握拳，不發一語，本來輸著的真氣，也停了下來。
“怎麼封印？”郗語道。
“這個……要看史然公子了。”
“我隻能試試。”史然淡淡道。事已至此，總不能丟下他們吧。隻是不知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懂封印之術的。
“公子？！”尤寂突然有些後悔跳下來了。所以想要阻止。
而史然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用手拍了拍尤寂的肩膀，示意他沒事。
此後的一小段時間裏，幾人又討論了一會注意事項。隻有尤寂一人默默無語，一直留心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同時還要注意傾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待到所有事情商議好，稍作休息，幾人便不作停留地開始摸索分析。根據白胡子所言，他們首先要找到惡靈真正的彙集地。因為那裏既是陣法所在，也是惡靈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