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而跟隨尤寂走出門外的殷果則一臉驚奇地看著他們。
這方法……也虧他想的出來，不過，貌似還挺好用的。殷果由驚奇轉為驚訝，又由驚訝轉為悠然，看著不遠處那和諧的一幕微微笑開。
“公子？怎麼樣了？”火速俯衝下來接住史然的尤寂著急的問。
“沒……沒事。”被突然推下，在夢中就好似墜落懸崖，史然驚魂未定地撫著胸口說道。
“沒事就好，我帶公子回去。”說罷再次攔腰抱起公子，往夢澤閣而去。可能因為夢澤閣離石碑較遠，所以前幾天的地動山搖並未影響到這裏。這裏依舊同原來一樣鳥語花香。所不同的是，這裏的景象無論是從房裏看，還是從房外看都完美的一致。
“嗯。”史然淡淡回應了聲。麵對尤寂的抱法，史然絲毫不覺得奇怪，反而如習慣了般，兩手臂還順勢搭上了尤寂的脖子。
來到房內，尤寂輕輕將公子放到床上安頓好，在後背放了一個厚厚的枕頭，好方便公子坐著。然後自己坐在床邊，自然地牽起公子的手，溫柔地說：“感覺如何？”
“還好。”雖然感覺體內像是被抽了絲般無力，但是精神清醒了不少。
“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
“哦？這麼久啊……看來事情解決了。不知……”
“史然醒來了嗎？”史然話未說完，就被急急趕來的一個白色身影打斷。聲音清冷如斯，卻還是參雜了一絲溫暖。來人正是時飛。
“哦？已經醒了呢。看樣子精神不錯。果兒，你來。”時飛喚還站在門邊的殷果，“給他把把脈。”
“已經把過了，脈象正常。隻是體內有些虛，需要調養一段時日。還有……”說到這裏，殷果突然有些吞吞吐吐，似乎不敢說下去。
“嗯？”聽出後麵的語氣似乎有點不同尋常，史然奇怪的問，“還有什麼？”
“我說了，你千萬不要激動。”本來就有些沙啞的聲音，此時更顯刺耳難聽，可是仍是掩不住話語裏的擔心。雖然也就見了幾次麵罷了，可是這的確是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真不希望他發生這種事。
意識到接下來的話可能是有關自己身體的不好的消息，史然微微一蹙眉頭，可語氣還是淡淡的：“無妨，隻要我還活著，就好了。”
“你的功力……已散盡。而且，怕是再難習武了。”看到史然那微微蹙起的眉頭以及蒼白的臉，殷果有些猶豫，可還是說了出來。這種事情，早晚都要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了？”史然平靜地說。
“不，隻是習武運動量太大，那些過於激烈的動作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也就是我現在和普通人無異，就跟一個文弱書生一樣了？！”說到這，史然有點點自嘲。命是保住了，可以後用來保命的丟了一半。本來還想學學鬼族獨特的輕功呢。
聽聞史然如此說，幾人沒有人接話。這種事發生在誰身上都不好受，他們沒有立場勸說什麼，說“不要緊”，可是能不要緊嗎？武功廢掉的若是自己，難道還覺得不要緊嗎？所以，誰都沒有出聲，因為沒有理由。
察覺到氣氛有些沉重，史然倒有些不自在了，想必他們都在自責吧，於是隻好岔開話題。雖然武功沒了，而且還不能再習武是件非常痛心的事，可是還不至於尋死覓活，有些事發生了就不能改變，再去傷心又有什麼意義呢？更何況自己的防身技能又不止這一項，他們或許還不知道，除了陣法、武功、封印，自己最厲害的反而是醫術，醫毒本一體，毒術自然也不在話下。
“那****封印失去了知覺，你們又是如何逃脫的呢？”
看出史然是在避開這個話題，殷果幾人也不再繼續，他們也不想討論這個悲傷的事情，盡管史然本人並不覺得有多悲傷，最多有點遺憾罷了。
“這事說來也巧，聽我慢慢說吧。”時飛道。聲音還是清清冷冷的，又恢複了該有的溫度。
原來那日，史然昏過去後，封印也結束了。所有的黑氣都轉化成了白色氣體，遊蕩在地縫之間。其實史然本可以同八百年前的那個人一樣隻是封印就好的，誰知他又多出一招，想要淨化這些黑氣，也無怪弄到功力喪失的這種地步了。封印結束後，那些還未掉進地底的鬼族人便獲得了解脫，不用再受吸力的束縛，紛紛從原地爬上地麵。自然的，同樣受吸力之苦的時飛也可以自由行動了。也就在那時，她聽到了尤寂最後聲嘶力竭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