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努力的想著最後一次看到嵐是什麼樣子的。
他最後一次看到嵐,嵐已經沒有什麼樣子了。
她就那麼攤在地上,仿佛手腳都已經斷了,全身都沒有骨頭了。
她全身赤.裸,卻看不到一片正常的肉.色,那種遍布全身的暗黑色。
你可以想象在這些血跡還沒有幹透的時候是怎樣的鮮血淋漓。
她睜著眼睛,看著九道山莊的門口。
九道山莊的門口,熊被鎖上鐐銬帶走。
她的嘴蠕動了一下,可能是在叫熊的名字吧?
熊用手抓著手鐐,這樣手鐐就不會晃來晃去,手腕皮膚的磨損也就輕一點。
雖然手上還好,但是腳上就慘了。
每走一步,沉重的腳鐐幾乎是被拖著前行。
他們走了十五天,腳踝早已磨破流血結痂,痂又磨破又結痂......
而熊一行一共十三個人,都是王府買來的奴隸,熊不認識別人。
......
一路人風塵仆仆,日夜兼程地趕到王府。
早晨,初到王府的熊一行一共十三人被安排在一個柴房裏。
略微整頓後,王府的管家就告知熊一行十三人,必須把身上洗幹淨!
因為明天,王府王員外大壽。
要求熊他們要幹幹淨淨得出去招待客人。
聞言,熊在心中苦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是風雨欲來的征兆嗎?”
未過多久,王府原有的奴隸就陸續搬來七個半人高的木桶。
當然,水!
得熊一行十三人自己打。
熊脫著沉重的軀殼坐在一邊就像看戲一般地看著,正在爭奪木桶的所謂的戲子。
就這樣,熊靜靜的看著。
其腦海中的血海又再次浮現,波濤洶湧般的血海拍打著熊的心靈。
每拍打一次,熊的心就痛一次。
“或許是嵐想我吧?”
熊這樣安慰著自己的。
傍晚,所謂的戲子洗完後,紛紛倒在草垛上睡著了。
這時隻剩熊一人正在艱難地從井裏打水,如此反複。
滴噠...滴噠......
熊一頭栽進裝滿水的木桶裏,任由冰冷的井水淹沒自己的頭顱,受到擠壓的水從木桶裏一傾而泄。
冰冷的井水透過熊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滲入熊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自從嵐死後,熊的心也就死了。
熊把緩慢的把新發衣服穿在身上,胸前一個大大的王字,其斜下角,卻有兩個簡單的小字‘八號’二字。
“王八?王八好啊!”
熊坐在柴房外的草垛上,心生嘲笑之意。
他的記憶裏依稀還認得幾個字,熊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認識字。
而熊就這樣一夜沒睡,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不知道嵐,還活著麼?”
熊望著天上繁星,腦海中突兀間有了這個想法。
翌日,清晨!
王府漸漸忙碌起來,進出王府的人絡繹不絕,有說有笑。
熊被分配了一個任務,就是到酒窖搬酒的活兒。
剛開始熊還有點不習慣酒的味道,漸漸的他發現自己竟然喜歡上了這種味道。
這種味道似乎可以讓熊忘記一切。
甚至,忘記嵐......
熊偷偷地嚐了一口,剛開始酒的辛辣似乎可以把熊的嘴燒開一個洞。
後來,熊就感覺這酒就像蜜汁一樣,不由得多喝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