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把傘走出門外,姓梁的空姐就任雨水浸濕的站在不遠處,痛苦的表情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我走過去,把傘給她撐好:“你又來做什麼?”
她的唇已經被凍成深紅:“你接近我隻是為了飛機上的線索細節嗎?”
我誠實回答她:“是。”
“為什麼要騙我。”她的聲音氣的顫抖。
“我不隻一遍告訴過你。”
“你以為我會信你說的話嗎,難道對我至少憐惜也沒有?”她將自己放低到如此卑微。
“沒有。”我無情拒絕。
她憤怒到啪的一下就把我撐住的傘甩到雨水中,撕心裂肺的怒吼:“到底怎麼樣你才肯喜歡我?”
“你怎麼樣我都不會喜歡。”我仍然無動於衷的站在原地,冷漠凝視,與她同樣的被雨水澆淋。
她看過來的目光中透著無光絕望,被牙咬死的下唇,扯破了肉,流出了血,混著雨水,虛無縹緲的聲音從中傳來:“別指望我放棄。”然後扭頭衝進了大雨中。
我看著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怪她執著,我又何嚐不是。會不會曾經的趙安然麵對我,也是這番無耐呢?想到這裏,我抬頭看向書房的窗戶,碰巧淩冽一觸,凝結成霜。
我上樓換了件衣服後,她竟先斬後奏提議非要回宿舍,語氣竟然不容商量。一怒之下,我就把她送了回去,回到別墅後,我盯著還未來得及保存的論文,就知道,她還會回來,說不定,很快。
果然,沒出兩個小時,她還是不情不願的自己回來了。
當晚第一次,我無暇估計自己與Amy身份,跟她解釋:“的確是我跟金老師要了你,還有Amy不是我女朋友。”無論你是怎麼想,但我要說清楚。
隔天,霖清說,要一起吃飯,點名說叫上姚窅然,理由是補補身體,我很明白,他知道她住在別墅跟我朝夕相處,要按捺不住。
中午吃飯的地點是個法式餐廳,他理所應當的稱呼我莫止,而我也心照不宣的稱呼他陸白。姚窅然什麼都不明白的低頭開心吃著,陸白特意按照趙安然曾經喜好點的餐。
他毫不掩飾深情的注釋她,意思再明白不過。
我冷眼瞧著。
陸白點了酒,他其實從不喝酒,就像我曾經從不抽煙。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生生改了習慣。
整頓飯,他不問,我也不提。聊著無關緊要的事情。
終於,他忍不住說:“莫止,我就想不明白,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當然明白他意有所指,拿起酒杯,晃動著醇紅:“跟你沒關係。”
“捉迷藏嗎?”他很不屑。
捉迷藏?這三個字深深的刺痛我,到底是誰在這三年中捉迷藏,誰能知道體會我為了接受她死了和後來確定她還活著瘋了多久?陸霖清,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麼憎恨當年的欺騙。把趙安然毀成這樣,這就是你承諾的保護?
“別忘了你答應過的事。”
“這樣玩兒很有意思是不是?”陸白呯的把酒杯仍在桌上。
“嗯,要不要加入一起玩兒。”
“你!我現在終於想明白,她為什麼要……..。”
我站起來憤怒的指著他說: “要什麼?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然後轉身而去。
聽著背後陸白破口大喊:“你就是個瘋子。”此時,我真的很想告訴他,如果現在我這副模樣是個瘋子,那拜誰所賜?作出這些,難道,你沒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