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小姑娘在做什麼呢?”張承誌問道。
憐奴低著頭小聲回答:“我在寫字。”
“哦,真的?讓我看看。”
憐奴小心的抽出紙遞給張承誌,張承誌假意看了下,誇道:“嗯,寫得真不錯。”憐奴不作聲。
張承誌把紙隨意放在桌上,慢條斯理的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柔聲道:“別怕,我最喜歡像你這樣的小姑娘,長得好看又肯用功,不像別的人不知道上進。你有什麼想學的嗎?我來教你可好?”
憐奴聞言抬起頭來,認真答道:“回張教習,《千字文》我已經學到“紈扇圓潔”這一段,還想學後麵的字。我還想把它謄一份以便背誦,您能先借給我嗎?”
張承誌也搞不清“紈扇圓潔”在哪一段,他笑著道:“這個自然可以。你把書拿過來我看看。”
憐奴依言又取了書遞過去。張承誌接過書,順勢把憐奴拉過來抱坐在腿上,一手拿著書,一手圈著憐奴的腰去翻書。憐奴尚不清楚這個姿勢的曖昧,但她極不喜歡陌生人靠得那麼近,不由掙紮著想要下去。
張承誌假裝在認真翻書,一麵緊了緊手臂,沉聲說道:“別亂動,我看看你剛才說的那一句在哪裏。”憐奴被唬住,果然不敢再動。張承誌慢悠悠的翻起書來,翻過兩頁,停下來,圈著的那隻手便往憐奴身上摸去。
老實說,這時候張承誌也真沒想把憐奴怎麼樣,不過習慣使然,看到好看的姑娘就想摸兩把——隻要不碰觸底線,教習院裏並不會管他如何玩弄,甚而樂見其成。而他心裏還另有計較:若能把憐奴教得聽他的話,以後還不是予取予求的事?就如縣令家的小妾。指不定他還能借著憐奴飛黃騰達。想想他便覺得前途無量,心情愉悅。
可惜憐奴並不知道這些,也沒法和他惺惺相惜。她反應過來後嚇得拚命掙紮,兩隻手使勁去推張承誌的手臂。張承誌險些沒抱住,一把扔了書便用兩隻手來抱,一麵胡亂說道:“別怕別怕,我不害你,反正以後你也要讓人抱的,別人可沒我這麼溫柔好說話。”
憐奴哪裏聽得進他說什麼,不停掙紮哭喊:“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張承誌卻隻管死死圈著她,憐奴尖叫起來,聲音淒厲,如負傷的小獸。
正這時,隻聽一人厲聲喝道:“張承誌,你在做什麼!”
張承誌回頭一看,卻是教箏的陸延機,他不耐道:“你少管閑事。”話沒說完,突然手上吃痛,不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手一鬆便被憐奴逃了出去。原來憐奴乘他不備,一口咬在了他胳膊上。
憐奴跑出來便躲到陸延機身後。張承誌整了整衣衫方轉過身來,他也不知自己的一番做作被陸延機看去多少,見陸延機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他,不由惱羞成怒。有些人便是這樣:做的時候可以厚顏無恥,人前卻一定要冠冕堂皇的樣子。
張承誌彎下身把地上的書撿起來,撣了撣上麵的灰,故作鎮定道:“陸教習,這件事和你無關,你莫忘了教習院的規矩。今天我就不計較你打擾我調.教姑娘,希望不再有下一次。現在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