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你看!那前麵好像還有個人!”我極目而望,就見離那紙車不遠的地方,的確有什麼人躺在荒草中。剛好是在遠光燈的陰影之中,很難分辨清楚。
“我過去看看。”我打開手機的閃光燈作勢就要過去。
“一起去吧。可能是紅寶還沒死……”小凝拉住我,懇切的說道。
這種情況,小紅必定是凶多吉少。我抿了抿嘴唇,並不想打擊小凝,隻是“恩”了一聲。
然而,躺倒在草叢裏的並不是小紅,甚至都不是個人。那是一尊石像,可能是原本供人供奉的土地活著是山神吧。這裏荒蕪後,神像也倒了,在光影影響下,看上去就如同是有人倒在草裏一般。
我呼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卻發覺小凝表情古怪的盯著那尊石像發呆。
“怎麼了?”我敏感的拔出刀。
“紅寶就在這附近!”小凝篤定的回答道。
我疑惑的“哦”了聲,又去打量那石像,就發現在它頭邊,扔著一套紅衣紅褲!我心下不妙,一個早上還躺在棺材裏的女孩,在午夜時活奔亂跳的跑到市區裏,然後又被一輛紙車給擄到了荒郊,現在那個女孩入葬的衣服又被扔在荒地裏。無論哪一幕都透著詭味的陰謀氣息。
“回去吧。這事我們還是別管了。”我心下覺得不妙,不想再摻和這事了。
小凝沒有回答,而是靠緊了我的後背,我能感到她溫熱的體溫。她把兩隻手都搭到我的肩頭。我知道,讓她放下朋友的生死不理,會很難受,不過我也要確保她的安全啊!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小手,就覺得周身一寒。
他大爺的,杜雨凝哪來那麼多的手毛啊?我就如同是拍到了毛絨坐墊一般,那隻手上的毛足有半寸長,那絕對不該屬於一個女孩。如此同時,一股腥臭的味道流入我的鼻息,就算小凝半年不洗澡,也定比這味道好聞許多。
我不由暗暗叫苦,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踩完釘子踩狗屎。在小山村裏長大的我,從小就聽過山裏野狼吃人的故事。據說獨自走山路時,感到有人用手搭住肩膀。那時絕對不能回頭,那是山裏的野狼站起身子,用前爪勾在人的肩膀上,隻要你一回頭,它就是一口,直接咬斷你的喉管。
不過,像狼這種犬科動物,用兩腳站立並不穩當,而此時最大的受力點就是它的腰。隻要不被它壓住身子,逃命是沒問題的,何況我現在手裏還有刀!我一咬牙,屏住呼吸,身子往下一貓。用肩頭去撞那畜生的小腹。
也就是我一側身的過程中,我也看清了身後的畜生,那是一隻近一人高的東北灰毛狼!這畜生滿嘴流涕,眼中閃著幽幽的綠光。被我一撞發出“嗚嗚”的低吼聲。不過這一下卻沒對它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倒是激起了它的凶性。它見偷襲不成,便壓低了身子,想要從正麵直接幹掉我。
和野獸對峙,絕對不能恐懼,如果你跑了,把後背留給敵人,那你在它眼裏就和我們看著桌子上的涮羊肉沒什麼區別了。放心,就算你是吃了興奮劑的博爾特,也絕對跑不過四條腿的灰太狼。
我手腕一轉,讓短刀在手中翻了個刀花,拿刀的姿勢也變成了反手。雖然這樣使刀力度要小些,刀口深度也較淺。不過出刀的角度會更加靈活,尤其是手中的黑刀鋒利異常,隻要能傷到它,就會鎖定勝局。
然而它並沒有撲來,而是發出一聲悠長的嚎叫,如同戰爭的號角。與此同時,四周草影晃動,又鑽出了三隻小一些的野狼來。我暗罵一句蠢貨,自己怎麼忘了,這畜生是群體狩獵的啊!
就在這生死一線的關頭,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從不遠處傳來,狼群聞聲是一陣騷動。小凝的保羅大燈一晃,車頭調轉,朝著我這邊開來。我心中大喜,原來這丫頭沒被狼給叼去!而且她還起了車,這下有救了!
然而。那車子就隻在我身邊掉了個頭,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徑直開向了來時的山路,把我一個人撂給了荒野中的野狼。
我瞪大了眼睛,就覺得渾身的血都好像被抽幹了,四肢冰冷,連握刀的手都在發顫。恐懼如同爆發的山洪,瞬時摧毀了所有的理智!就在小凝開車經過我身邊時,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穩穩當當的坐著一個紙人,一張大白臉上勾畫著不成比例的五官,上麵崩滿了泥點子,就如同是一臉的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