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是平靜的,平靜的詭異,夜有時也很熱鬧,如同混鬥的修羅場。市刑偵總隊的審訊室裏,一場鬧劇正在上演。由於兩天之內連續發生兩起性質極為惡劣的殺人案件,而且兩案已被並案偵查。當天下午總隊大隊長李某——這是真名,他爹叫李某某,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抓捕了兩名重要嫌疑人。市局的領導對這個剛提拔不到兩年的年輕人很是滿意,還調撥了刑偵二隊來協助他。
審訊前,李隊長仔細的翻看著兩個嫌疑人的資料。他有些頭疼,因為抓住的這個外號叫“鬼”的男人很是麻煩。雖然他的資料很全,就連小學時和狗打架把狗咬了的事都查了出來。可他卻是個名副其實的和鬼打交道的人。李隊長當警察有些年頭了,也經曆過一兩件古怪的案子,認識了幾個專門解決這種怪事的人。他早已不是個青頭愣子,知道什麼事他能管,什麼事他要息事寧人。
可是今天的案子,他必須得管。他和這個叫“鬼”的年輕人見過幾麵,這個家夥嘴很嚴,雖然看上去天真無害,卻在鬼圈裏名聲赫赫,不少聞之膽寒的恐怖事件都是在他手裏了結的。而且關於他還有這樣一個風聞,說他癡迷於鬼事,甚至不顧這行的禁忌,企圖去窺視那邊的世界。在他的學生年代,親手害死了自己的朋友和老師。李隊長翻看著資料,果然看到上麵有他在盛京建築大學上學時的記錄,裏麵寫著他在畢業旅行時遭遇了山難,包括他的指導老師在內二十六人全部失蹤,至今生死未卜。隻有他和他的朋友兩人生還。
這似乎作實了那個傳言。李隊長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一個打足了氣的車胎,在來些衝擊立馬就要爆炸了。麵對這樣一個難纏的對手,李隊長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幸好,這個“鬼”交了一個不怎麼聰明的女朋友。杜雨凝的資料很少。隻知道她是個孤兒,然後被一個富商領養。富商死後,她便開起了咖啡店。她沒什麼學曆,社會關係簡單的就是張白紙。這樣一個蠢傻呆,隻要加以誘導,再小小的嚇唬一下,立馬便會哭個稀裏嘩啦的把所有事都交代清楚。
李隊長露出了一個標誌性的賤笑,然後決定把這個小妞作為切入點。他和二隊隊長碰頭商議後,最終決定由二隊長去套小凝的口供,而他則去纏鬥那個麻煩的對手,等待二隊長成功後,兩個人再一起啃下這塊骨頭。
二隊長很高興,這次的案子市裏的領導都很重視,原本那起碎屍案是自己辦的。沒想到中午一個電話,案子就被並走了,上麵還給自己派來了個便宜領導。本來以為他這次就是來打醬油的,沒想到還能遇上這好事。他打算加把力,如果運氣好,今晚就能把案子辦個七八分。盛京叉叉重大殺人案,警方兩天偵破。這也是自己業績上的重要一筆嘛!
他把小凝請進他的辦公室時,就如同接待一個貴賓,還讓下屬準備了咖啡。他知道對付這種小姑娘一定要軟硬兼施。如果一開始就嚇壞她,把她弄的哭個沒完。等到錄完口供,估計李某都該憋瘋了。最重要的還是先糊弄這個小妞開口,那就不能用對待殺人犯的那種普遍套路。
眼前的女嫌犯即年輕又漂亮,二隊長有些惋惜,估計是被人騙了,才參與了如此殘忍的案子。她這輩子是毀了。他故作溫柔的說道:“杜雨凝,你不必害怕。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你是受男友欺騙才做傻事的。隻要你把作案經過講清楚,把還沒發現的棄屍地點告訴我們。就是立大功。法律對有立功表現的犯人都會從輕處理的。”
“哦”小凝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她並沒有被拷上手銬,甚至從到警局以來,除了限製了人身外,連例行的搜身檢查都沒有做。她優雅的端起咖啡,在鼻子下聞了下,撇撇嘴說:“給我換杯熱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