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門一開,曾逸揚便見到了門口的東西。
一個盒子,盒子下麵壓著一張紙。
掃了一眼字跡,秀氣而不失雋永。
顯然,除了她不會有別人。
曾逸揚抬腿一邁正要過去,忽然麵上一個冷笑,腿也隨即生生收了過來。
“我倒要看看你又能玩出什麼花樣來。”曾逸揚冷冷一句,將東西拿到了手中。
沒有去管盒子,曾逸揚目光落在紙上,就一句話,“奶奶需要你的手。”
“嗬嗬,這麼說來我這雙手倒是挺重要的,重要得超過了我這個人!”曾逸揚聲音更冷,將盒子往窗外一扔,抬步下了樓。
樓下,肖束玉看著落在院子裏麵的東西,臉色瞬間鐵青,餘光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秦可芸一眼,她卻笑著,隻不過很慘。
樓上,腳步聲傳來,肖束玉立馬起身,秦可芸趕緊來拉卻是沒有拉住,“站住!”
曾逸揚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把住秦可芸把在她胳膊上的手,淡然道:“謝謝你的提醒,我的手我會照顧好,因為我還要用它抱我的愛人,隻不過不是你!”
“住口!你的妻子在這裏,你哪裏還有別的愛人!”肖束玉勃然大怒,一步上前手也跟著揚了起來。
曾逸揚直視著她的臉,森冷一句,“母親大人,昨天有人叫我曾世美,我覺得這個名字挺好,我也不介意你們這麼叫我。”
說完,曾逸揚徑直邁腿,幾步出了院子。
“真……真是……氣死我了!”肖束玉胸口劇烈起伏,一把掀了桌上的東西。
秦可芸站在一邊,眼眶略有些紅。
“芸芸。”肖束玉忽然一聲悲呼,緊跟著抱住了她。
受這麼一激,秦可芸眼中的淚水再也包裹不住,一下滾上了麵頰。
車內,曾逸揚銀牙緊咬,司機一見他上車立馬發動了車子。
走出去不遠,曾逸揚頓時怒火衝天,“誰告訴你去公司的,我的行程你不知道嗎?去機場!”
司機身子微抖,他們的少總脾氣是越來越怪了,動不動就是雷霆震怒。
邊上的助理立馬小心開口:“少總,剛董事長要求您去公司一趟,說是九點鍾有市裏的領導要來視察,我也把您的機票定在了晚上九點。”
“誰準許你這麼做的?你問過我了嗎?你到底是誰的助理?滾,你被解雇了!”曾逸揚怒火更甚,手往身上一掏,立即取了手機出來。
餘光看了車上沒動的助理一眼,曾逸揚頓時怒發衝冠,手一拉車門,徑直下了車。
幾步快速走出,曾逸揚攔了一輛車。
“機場!”
冰冷一聲,司機哆嗦了一下,“我說兄弟,大清早的用不著這麼大的火吧。”
曾逸揚深深呼吸了一口,朝司機說了一聲“不好意思”。
司機連說沒什麼,反而開口解勸,也沒有問具體什麼原因,便說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曾逸揚聽著,心裏一陣的悲哀,自己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家人,臨到頭來居然連外人也不如。全世界所有的總裁加一起,估計誰也沒有自己這個可悲。
司機說了一陣,細細看了他一眼,感覺有些眼熟,試著問了句,“您是曾逸揚先生?”
曾逸揚苦笑,並不言語。
“你果然是曾逸揚先生,您是不知道,聽了您的故事,我家女兒非要明年報考中醫,我是怎麼說都勸不住。”司機絮絮叨叨,開始訴起苦來,頓了一陣,關切地問道:“曾逸揚先生,您說中醫幾年後發展會好一些嗎?”
曾逸揚被他一路打岔,心氣也順了很多,思索了一下才道:“隻要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就會生病,自然也有中醫的立足之地。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司機連連點頭,“這倒是大實話,那我回頭再和女兒商量下報考哪個大學的事情。”
曾逸揚微笑,非是因為司機改了主意,隻是想到了八年前的那個夏天,第一次見他的情形。
早晨,路有些堵,原本需要半小時的車程,曾逸揚愣是用了一個多小時。
站在廣場,曾逸揚呼吸了一口,徑直取了手機。
電話很快接通,曾逸揚幾句話說完,對方馬上異常客氣地請他稍等。
很快回信傳來,曾逸揚要的改簽沒法完成,理由是滿員。
曾逸揚冷冷一笑,徑直往辦公樓去了。
亮了身份,曾逸揚馬上被請到了總經理室。
曾逸揚沒空聽對方客氣,直接提了要求,“馬上安排一架飛機,我要去京城。”
經理立即為難,“曾總,現在安排包機來不及了,要不您……”
曾逸揚冷冷一笑,沒有聽他說完便往門口走,經理立即跟上,訕笑著解釋,“曾總,不是我……哎,你知道什麼原因……要不我哪敢得罪您這個股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