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鬼魂帶著我們去了那條通向後方溶洞的暗道,雖說是有碰巧的可能,但我怎麼看都像是為我們指引路線。
所以事情的經過便是:當李淩宇他們進入古進的時候,正好被緊隨而至的李承嗣撞見,那位被砍了頭的夥計,估計是為了給隊友斷後才丟掉了性命。
李淩宇他們炸掉石門,很可能是為了擺脫李承嗣的追殺!被毀去道路阻隔的李承嗣又不得不又返回另一條通道裏進入了後麵的溶洞,然後眾人登上那裏的小船,從我們來時的方向一路追殺過去……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推測天衣無縫,媽的,真的是冤家路窄。
“三阿公,看樣子,這下麵很熱鬧啊。”我苦笑道,相比於邪術機關,心懷不軌的活人才是這地下最危險的東西。
我把自己的推測和三阿公說了下,如果我們再跟下去,很可能會與李承嗣他們的大批人馬狹路相逢。
到時候,不光是人數上以多敵少,就連一對一,吃了劣質長生丹的三阿公也不是李承嗣的對手,所以,我的小命不保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三阿公吸了一口冷氣:“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下可真是差點送羊入虎口……”
“怎麼辦,咱們要不要回去?”過了一會兒,看出了我們猶豫態度的霄晨問道。
其實對他而言,這樣的冒險是很不公平的,不過我也不可能因為這一絲憐憫而放棄行動,此時此刻,我也隻能在心中說一聲對不起了。
人是兩麵性很強的動物,也是非常自私的動物;你沒法指望一個盜墓賊有什麼文物保護意識,雙方都是各執一詞時,對錯的界限甚至在上帝的眼裏都會變得模糊;在對文物流失海外的現象表現出深惡痛絕的時候,其實大多數人心裏,想的是這些文物為什麼不是從我的手裏出去的。
“事到如今,就是想退都退不了咯。”三阿公苦笑了聲,“因為我們無法再從那條水道回去了,忘了咱們來的時候水流有多快?
就是阿公我有八隻手,也不能在那種激流裏逆流而上啊。”
“隻許進,不許出嗎?”我撓了撓頭,這下子幾乎就是沒得選了,除非我們會瞬間移動。
“所以,咱們隻有一直往下遊漂了下去了。至於長丙那家夥,聽你說他之前受過傷,到時候,我和生乙聯手還是有一戰之力的。”三阿公安慰我們道。
“我們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身在暗處,隻要控製好距離,前麵的人並不容易發現,而且這也是免費給我們蹚雷的。其實這種狀態不就是我們希望的嗎?”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說著話的功夫,我們已經駛出了一段距離。周圍河水又有加快的趨勢,不禁讓人懷疑,這前麵會不會又是個葫蘆口嗎?
“你們看,前麵有亮光!”霄晨小聲說道。
“嗯,早就看見了。”三阿公點了點頭,我們兩個很有默契的關掉手電,隨著我們距離那點亮光越來越近,心跳也逐漸加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