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的結果就是——自己依然是那個晚上吃不到飯的倒黴鬼。
“討厭鬼,我恨死你了!”餓得頭暈眼花的小夭從沙袋上扯下了那張自己畫的朔朗的頭像,耷拉著腦袋走回房休息。
“咦,蘋果?”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的小夭揉了揉眼睛,然後像做賊一樣的把船頭的紅果子藏在了衣兜裏。
……
“徒弟們啊,為師這次怕是撐不過去了。”病榻之上,當年那個無所不能的無留子已經瘦弱得如同一根幹柴,他的周圍,是跟隨了自己快十年的徒弟們。
“不,師父,您會好起來的。”已經出落為大姑娘的小夭,依舊像當年被他從土匪手中救出時的樣子拽著他的衣袖。
“屁話!人哪有不死的?”老道士笑罵道,然後艱難地轉過頭,看向那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朔朗啊,以後咱們這一派的掌門之位就交給你了。”
病榻前,哭的最傷心的年輕人輕輕點頭。
“今天,我要把一件武林中傳承了上百年的重任交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完成我未盡的事業,附耳細聽。”
……
“對不起了徒弟們,把你們攪進這麼深的漩渦裏,就當這是為師唯一一次的自私吧。”
眾人還沒有從剛才的故事裏回過神來,都是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不會的師父,這是我們江湖中人的職責,而且,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朔朗第一個說道,然後,兩個、三個,所有人都點著頭。
老道士淚流滿麵……
“師父累了,先睡會兒。”
……
一座詭異的小島上,巨大的地底黑洞旁;
“下麵是什麼啊?”小夭問向從底下上來的朔朗。
後者的臉色有些泛白:“那,那裏好像是用鎖鏈囚禁著一個怪物,太大太大了”
“那……”
“不是這裏,咱們得去下一個地方找找。”
他們不知道,隊伍的行蹤,已經被上方神殿內埋伏的“長生”殺手掌握的一清二楚。
……
廣闊浩渺的海平麵上,風雷滾滾;
一襲白衣的女子隻身立於雨幕之中,宛若天女下凡;她要阻攔的,是人數達到兩位數,戰力恐怖的“長生”殺手。
“不要啊,小夭!”遠處的小船裏,瘋了一樣的朔朗被身受重傷的師兄們按在甲板上。
“真是遺憾呐,再也吃不到師弟你摘的蘋果了。”女子回頭看了眼已經遠去的小船,輕聲呢喃。
……
羅布古國,神木山下;
“我是要死了嗎?”建木前的祭壇上,被埋到隻剩頭顱的朔朗自言自語道,“讓你失望了師父,小夭,我來陪你了,希望咱們來世還能再見,”
……
“原來,是這樣!”我慢慢的把麵具摘下,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那個故事裏的朔朗,就是我的前世;那段殘留在兩界島神殿中錄影石上的,那個“曹淩歆”的影像,那個出現在我夢境中的漢服女子,就是當年的小夭……
僅僅隻是一念之間,卻好像活過了千百年。
“其實人類,確實是有前世記憶的。”蠱狐拿過那隻盤古麵具,“作為酬勞,這東西歸我了。”
怪不得覺得你我之間有那麼多的不清、道不明;
宿命這東西,有時候,總是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撲通”
遠處傳來一聲重物落水的巨響,與此同時,蠱狐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看了眼我們進來時的那個水潭,燈光中閃爍著好多的人影,但我能感應到,她就在人群裏麵。
我長呼了一口氣:“這一世,果然還是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