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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一個疑惑解決了。”我一邊走出航站樓的大門,一邊自言自語道。
首都的天空很少像今天這麼藍,溫暖的陽光驅散了冬季的寒冷,其實隨著最近幾年的氣候變暖,北方的冬天早就沒有兒時給人印象深刻了。
按理說,這樣的天氣應該會給人帶來愉悅的心情,可我並不喜歡晴天,尤其是聽了曹老爺子的故事之後;每當早晨醒來,潛意識裏總會對日出感到抗拒,生怕預示著毀滅的那一天會提前到來。
蘇小潔和張文的經曆終究隻是一個插曲,他們可以出國避難,可我們所要麵對的的,是逃到哪裏都避無可避的現實。
正想點上一根煙,眼角的餘光突然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紅色風衣,白色禮帽,一如幾個月前初次相見。
“看不出來,那個姓張的小鬼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啊,值得你這麼上心?”曹淩歆好奇的問道。
“我也說不清,也許是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我猛吸了一口煙,上了打量了她,“你穿成這樣,還帶著行李箱,是又有什麼任務?”
“是有些發現,我得過去看看。”她說道。
“用我幫忙嗎?”
“時間來不及了,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用不著你這個敢和吳所長叫板的大人物出馬。”曹淩歆笑著說道,“雖然聽起來很高深,不過我真沒覺得他和你哪點像,而且你也沒比他大出幾歲的樣子。”
“隻是經曆不同罷了。”我說道,“如果張文也有個江湖上被人稱為妖道的爺爺,有個在商界、在黑道上呼風喚雨的父親,再有個喜歡曆史考古的兄弟,他一定會選擇像我這樣,在別人眼裏活得一無是處,不倫不類。”
“你拜師是為了你爺爺的使命,前幾天把哈市鬧得風風雨雨是為了你父親的產業,那個古董鋪子是為了發小的理想……”曹淩歆一邊拖著行李箱往裏走,一邊說著,“可是,你好像從來沒為自己活過,這輩子的三十年是這樣,上輩子的三十年也是這樣,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默默地抽完了手中的煙,想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就像張文,他為了救人,不惜冒死偷出了那顆心髒。”
這個問題,我不是第一次回答了 ,“而我想要的,是親人的幸福,世間的正義,人類的未來;所以我可以放棄很多。”
“是佛心?”曹淩歆苦笑著,“可你真當自己是佛祖轉世?”
“也許吧。”我坐在過道的台階上,整理著褲腳,“以前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憑什麼我會是鴻蒙先生口中的天選之子,也許我現在知道原因了。”
“為什麼?”曹淩歆歪著腦袋,低頭看向我。
“擁有佛心,必須有勇氣舍棄,隻有成為佛祖,才能普度眾生啊。”我微笑著說道,“你說是不是?曹大美女。”
曹淩歆點了點頭。
“天命有常,惟有德者居之;不知道你爺爺起名字的時候,有沒有這層意思。”說著她一把搶過我手裏剛抽出來的煙,得意的在手裏晃了晃,“都說抽煙傷肺不傷心;古大哥,我知道你委屈,可這樣就有損你的正麵形象咯。”
我無奈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聽你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