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啐了一口,拉開襯衫的領子:“你以為你是東方不敗呀?別廢話,一起上吧。”
“幹!”幾個火爆脾氣的率先衝了過來。
這夥人明顯不是昨天那些春雷幫的小渣崽可以比的,統一著裝,氣勢非凡,有幾位的臉上和胳膊上都留著不同程度的刀疤。
和老爹的那些夥計們一樣,常年在刀尖上遊走,經驗豐富,一打二,一打三什麼的,對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不過凡事都是對不同人而言的,相比於鐵血皇城的那次,眼下的排場還是太低了些。
十分鍾後,地上躺滿了傷勢不一的打手,周圍的哀嚎聲不斷,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挑釁地看著坐在幾米外的冷紅音。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難纏許多。”冷紅音冷笑了一聲,猩紅的嘴唇妖豔得滲人,我甚至有一種感覺,他要是變成女的,估計連曹淩歆都要遜色不少。
果然是個妖孽,白無常之名當之無愧。
“好久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了?”
“怎麼,你還見過比老子更厲害的?”我好奇的問道。
這並不是我自負,當年的師承無留子的朔朗,可以說是江湖上最頂尖的一批高手;放在武學逐漸衰落的今天,簡直是超自然的存在;雖然以我現在的身體素質,比起他要弱上不少。
那個人是誰?是李承嗣或是李淩宇他們兩個長生成員中的一個,還是其他的世外高人?這樣看來,雖然我還沒找到那件古董,但這家夥就是個十分重要的線索。
“想知道答案,你還是在地獄裏等個幾十年再來問吧。”
我想得有些失神,突然間,他手中的鏡子裏發出了一道刺眼的強光。
我隻覺得眼前一黑,心頭頓時警鈴大作,這是我從羅布泊回來之後,第一次感到這種死亡近在眼前的感覺。
被強光致盲的短暫時間裏,當初的逃命訓練派上了用場,我的耳邊不時傳來利刃和空氣摩擦的聲音,雖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兩條胳膊還是在閃躲中被劃得皮開肉綻。
……
古代的武俠小說裏,有著大量“某與某大戰一天一夜不分勝負”。“大戰三百回合”之類的情節。
可在我看來,那完全就是扯淡。普通人打架,沒幾分鍾就會累了,即便是練家子或者是專業的格鬥運動員,不停不歇,半個小時就是極限。
人力終有窮盡時,如果沒達到李淩宇甚至鴻蒙先生那樣的境界,手段玄之又玄以至於可以借用天地之力,依靠個別人的力量總歸是無法阻擋曆史的洪流的。
眼下,冷紅音就是在竭盡全力,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他必須要在我恢複視力之前,用一切可能的方式殺掉我,這種狂風暴雨般的攻勢,絕對不能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減弱。
等交上手,我才知道他剛才為什麼那麼自信,冷紅音絕對是學過真功夫的,拳腳中有一些泰拳的路子,而且已經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
可能很多栽在他手裏的人都被他的外表欺騙了,很難想象,那樣一雙和女人一樣纖細的手,竟然會迸發出野獸一般力量,要是換成兩個月前的我,怕是十個也不夠他殺的。
不過,還是那句話,我已經今非昔比了,或許他心裏的驚訝程度,比我還要強出十倍不止。
雖然在戰場條件上,我暫時處於相當不利的地位,但隻要挺過這幾分鍾,我就能立於不敗之地,從這一點上看,我倒是占據著優勢。
我在忍,他在撐;終於,我感到對方的進攻中逐漸出現了一絲疲態,眼前也開始出現了影子。
說到底,上帝還是不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