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二,此去紅綃在夢中(2 / 2)

易風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聽得一聲異響,竟然是從禪房發出的。一旁的南深立刻起身,眼神肅然的看了易風一眼,兩人便急速掠身直奔禪房。

【洛陽,長安閣】

冬天自然還是沒過,昨日裏又是一場大雪,壓的偌大的長安閣都似乎有些要傾塌了。

暖閣裏,妙言裹著雍容的狐裘,旁邊還放置著炭盆,手上輕握著一卷書,看那樣子,似乎睡著了一般。釋化遠遠看著,放輕腳步走到她身旁,準備把她手上的書放下。手正觸及書,妙言的眼睛卻突然睜開了,看了是他,又有些迷離,撫了撫額,眼神才慢慢清亮起來。“還是不習慣。”明明是個疑問句,讓釋化說出來了然是陳述的語氣。“嗯,還好,隻是容易倦怠罷了。”妙言將狐裘擁的緊了些,往裏麵靠去,等待著釋化的下文。可是後者好像沒有話說了,問罷就勢坐在了一旁,再也不說話了。

寂寞冗長,妙言懶懶的轉坐的稍微正了些,對上釋化的眼睛問道:“現在是幾月了?”“一月還未過半。”釋化回答的仍舊沒有情緒波動。“嗯,路上的東西都備齊了麼?”妙言仍是有些慵懶的問著,釋化聞言頓了片刻,回答道:“都備好了。”“幾時出發?”妙言繼續問道。“上元節後。”“嗯,一切小心。”妙言緩緩回答。“你知道我為何而來。”語氣還是無二,妙言卻聽出了不同。“嗬嗬,我是想不出來,如果不是辭行,有什麼話要你主動來對我說。”釋化的身體在一瞬間有些僵硬,他有些想說出來,他來原不打算現在就與她辭行,他有些,想見她。就像有件珍貴的東西,被剔出自己的生活多年,又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而現在,自己似乎又不得不離開。他想見她,沒有理由的想。然而這些話,他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窗外的積雪還很厚,白光反射的好像天剛剛亮。一片,兩片,不是風揚起落雪,是又開始下雪了。今年的冬天。有些長呢。妙言似乎又倦倦睡過去了,釋化想了想,還是俯身想給她塞緊邊沿,而他的身體又一次僵硬了,他聽到妙言似乎在囈語:“別走。”

雪太大,他也在那一刻,前所未有的不想離開這溫暖的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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