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南詔】
站在原地的人大概停頓了一盞茶的時間,突然就掠起身,手中迅速翻轉出一把閃著綠光的尖刃,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要刺向床上的顧傾之,刀刃直直向下,已然避不開,高手過招,慢下一分就足夠死了。
可是他的刀沒能刺入顧傾之的咽喉,一把折扇,穩穩截住了鋒利的刀刃,交錯之間,竟然擦出了火花,折扇竟然是精鋼的材質。刀扇相接一直劃到顧傾之的胸口。床上的人猛地睜開眼睛,眸內寒光一殮,借著刀刃的力,巧妙避開鋒芒從床上翻身而下,一旁的另外一人見狀握著同樣閃著綠光的利刃就攻擊上來,兩人所持的,是一對鐮刀,黑暗之中看不清臉,隻有短兵交接的響聲,兩人配合的默契十分,一時之間竟然分不得高下來。
另一間房間裏,菲兒目光冷冷的看著對麵的兩人,看不清麵容,隻是死氣,沒錯,那兩個人,身上是死氣。兩人也不說話,直接就攻上來,招式陰詭不擇手段,刀刀攻向菲兒的空門,十幾個回合之間,菲兒已然不敵,卻是沒有往日的嬌柔,眼睛裏滿是決絕,那兩人沒有絲毫猶豫,齊齊攻向她胸口,菲兒的身體便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半伏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
顧傾之還在和兩人周旋,正瞄準一個空擋,折扇出手前端化為利刃就要插入其中一人的咽喉。“叮”,一聲輕響,顧傾之聽到這聲音,先是停頓了一刻,突然手中的折扇就直直墜落,那兩人也不含糊齊齊攻向他的胸口,顧傾之半跪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
“哐。”門被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慢慢走近,不是別人,正是裴藿。平時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此刻腳步輕的幾乎不沾灰塵,顯然是內功高手。“孟閣主,別來無恙。”他慢慢走近顧傾之,如是說道。
“咳咳......嗬嗬,為了不讓我起疑你竟然服下散功茶,如今這樣子,想必是恢複了七八成......咳咳,就為了孟某......真是破費了.”顧傾之撫了撫胸口,幽幽說道。
“孟長安,你以為炸死就能逃過教主法眼。如今你身上是我的獨門密咒,除了我無人能解,你就算看透一切也為時已晚。”裴藿一改幾日的疏狂,聲音變得低沉而冰冷。
“裴藿,不對,不管這些稱謂。不如我們打個賭吧,我賭你現在不能讓我死。”顧傾之,也就是孟長安,平穩氣息,繼續道:“然而我隨時可以自斷經脈,到那時你也無法交差,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同你回去也配合你行事,你答應我不為難菲兒可好?”
“自然,孟閣主還是憐香惜玉之人,我便與你做這個交易。”後麵的幾個黑衣人還要說些什麼,裴藿卻抬手阻止了,繼續道:“傳我令,帶那姑娘回去,以禮相待,有任何不妥,提頭來見。”裴藿後麵幾個字說的重,字字如山。
“是。”那兩人悄無聲息的就退了出去。
“在下言出必行,也請孟閣主赴約吧。”
“自然,閣下帶路便是。”
幾個人影轉眼之間就走出十幾丈遠,孟長安卻連頭都沒回一下。自從踏上這條路,他就沒有打算過要回頭,也不能回頭。
小院的血腥味不及之前濃重,漸漸的,就散盡了。
【北地,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