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沈明空一行人和皇子及三名護衛也是一路向西逃，在幹糧吃完後，隻能用野果和野味充饑。在看到百姓為了野果和野味而打架、殺人時，沈明空、皇子等人也為當年的亂砍亂伐、濫捕濫殺動物而後悔。沈明空歎氣道：“如果當初我能早點聽從成儉的建議：禁止亂砍亂伐、濫捕殺動物等，也許現在不會有這麼嚴重的滅國之災”！皇子也歎氣道：“我父王當初聽信讒言，聽不進逆耳之言，這才有此災禍”！然後，沈明空一行人繼續趕路。幾天後，當莊夢蝶和江玉煙遇險時，沈明空一行人也遇到了滅頂之災。沈明空一行人連日逃跑，人和馬匹都又累又餓，因為野果和野味太少了，加上要及時逃命，馬匹吃草的時間都很少。沈明空一行人來到一塊空地上，眾人躺在地上，幾匹馬站著大口喘氣休息。忽然，沈明空一看，四周的地麵都升高了好多。沈明空趕緊讓大家起來上馬繼續逃。大家上了馬，由於馬匹太累，跑不動，等大家到了地裂邊對麵離他們這塊地有一丈高，兩人寬。見到此景，沈明空一行人都絕望了。望著四周及遠處的天空，沈明空惋惜道：“我對不起陛下，有負聖恩，未能將皇子帶出樓蘭國，我無能；我也對不起幾位義士，你們本可逃走，不用保護我們，這次害得你們與我們幾人一起死，我心不安；我還對不起高元帥，有負他的囑托，未能將高夫人及兩個孩子安全帶出國；我更對不起夫人和女兒，讓你們也受連累”！說完，沈明空跪下給皇子磕了三個頭，又給三位護衛和高夫人磕了三個頭。皇子、高夫人和三名護衛趕緊將沈明空扶起來。皇子勸道：“沈大人，你沒有對不起我們父子，也沒有對不起樓蘭百姓。你請到了張成儉大人，又與張大人一起主持經濟變法，更為請高靈深元帥出力不少且還協助高靈深元帥主持軍事變法。另外，你還派人殺死了高守財這個奸賊。沒有你沈大人，樓蘭早已滅亡了。要說對不起，是我們父子對不住諸位及樓蘭的百姓”！說著，皇子彎腰躬身向沈明空眾人謝罪，又向樓蘭城方向躬身謝罪！沈明空幾人和三名護衛趕緊躬身還禮。沈明空感動道：“皇子，你為君，不可給臣等賠禮”。皇子解釋道：“我這是代替父王向你們和天下人賠禮謝罪”！三名護衛也激動道：“我們六人包括已死三人，能為保護皇子和沈大人一家而死，死得其所！皇子為人善良，是一位好君主。沈大人為國為民，也是一位好官。高元帥更是為國沙場血戰，能與你們死在一起，我們很高興。希望來世我們還能給沈大人做護衛，我們還能相聚”！高夫人背著孩子，感動地說：“有皇子這句話，靈深就是戰死沙場也值了。我更為靈深能有沈大人和張大人這些至交好友而感到高興，同時也為我們母子給諸位好漢和大家帶來不便而深感歉意”。眾人趕緊勸解一番，讓高夫人別往心裏去。沈夫人也激動地說：“能有明空這樣的好丈夫，我很高興。希望來世我們一家人還是一家人”！沈明空的小女兒也激動地道：“爹！來世我還做您的女兒”。沈明空感激涕零地說：“希望來世我們還能相聚，也不知兒子、女兒怎麼樣了？成儉一家人、靈深及智勇如何了？哎！希望來世還能和他們這些人做朋友”！說完，沈明空一行人與這塊地一起沉陷入地底了。
張成儉七人正走著，忽然張成儉心口一疼，張成儉擔憂道：“是不是明空或靈深遇難了，怎麼我心口會無緣無故地疼呢”？莊夢蝶安慰道：“主要是你們好久不見麵，你擔心他們而已。沈大人和高元帥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等這次災難過去，我們一定可以見到他們”。張成儉擔憂道：“但願吧，希望明空和靈深都能平安躲過此劫”！張成儉七人繼續向西。又走了兩天，張成儉七人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隻好找一塊地躺下來休息，讓五匹馬也休息一下。張成儉夫婦先給兩小孩整理了一下身上有點破爛的樓蘭傳統服裝，接著五位大人也整理了一下他們各自有點破爛的衣服：江玉煙和慧安道姑都是一身藍色道袍，莊夢蝶頭戴圓頂白氈帽，身穿淡藍色連衣裙，裙子下端多皺襉，外套白坎肩；張成儉頭戴圓頂白氈帽，上穿白色繡花邊的圓領襯衫，外套黑色坎肩；魯智勇則是頭戴圓頂白氈帽，上穿藍色繡花邊的圓領襯衫，外套紅色坎肩。張成儉挨著莊夢蝶坐著，張成儉和江玉煙兩人對望了幾眼，又望了望莊夢蝶，欲語還休。魯智勇和慧安道姑都知道他們三人的過去，於是挨著兩個小孩坐得離張成儉三人有些距離。莊夢蝶看了兩人一眼，說：“你們有什麼話趕緊說吧！小心沒機會了，我不會生氣的”。“謝謝你夢蝶！”張成儉鼓起勇氣道，“玉煙，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今世我們隻能做知心朋友，我無法給你更多，因為我對天發過誓一生隻娶夢蝶一人，當時王媽做了見證，我會一生遵守！再說，我是樓蘭人，樓蘭法律隻許一夫一妻，我今世必須遵守。‘言必信、行必果’，我不會做一個不守誓言、不守信用的小人。不過，在陰間或來世我可以娶你和夢蝶兩人，隻要你們願意”！江玉煙臉和脖子羞紅的如一個成熟的蘋果。過了好一會兒，江玉煙才微微抬頭說：“成儉，你的心意我早就知道。我當著我師父的麵，曾經在‘三清’像前發過誓：今生不嫁，一心一意修道成仙，將道教發揚光大。如違此誓，永世不得超生。況且，我師父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會違背師命，這也就是我師父違背清規允許我隨你們夫妻二人下山修道的原因了。因此，今生我們隻能做知心朋友。希望在陰間或來世我和夢蝶妹妹一起嫁給你，前提是，夢蝶妹妹不反對”！江玉煙說完，羞紅低頭不語。莊夢蝶笑看著兩人，說：“我現在就可以對天發誓解除和成儉之誓言，自然不會反對你們了”。“不…不用解除誓言！”張成儉和江玉煙急忙異口同聲道。莊夢蝶打趣道：“你們兩個真是心有靈犀呀”！張成儉和江玉煙低頭不語了。見此景，魯智勇、慧安道姑和兩個小孩又走過來，七人一起休息。忽然，江玉煙大聲道：“不好，地麵在下沉，快走”！張成儉、魯智勇等人一聽，立馬起來，帶上兩個小孩，上馬向外衝去。可是他們七人衝到地裂邊緣一看，徹底絕望了：隻見這邊地麵距離對麵地麵有八尺高，地裂有一人半寬。這樣莫說騎馬了，就是隻讓馬匹單獨跳躍都過不去。一看這樣，張成儉七人隻能坐在地上等死。張成儉抱著“賽赤兔”的馬頭，莊夢蝶抱著“霞雲滿天”的馬頭，傷心不已。張成儉對兩匹寶馬說：“‘賽赤兔’、‘霞雲滿天’，你們倆跟了我們夫婦這麼多年，走南闖北、受苦受累，你們功勞很大，但是你們從未有怨言，始終不離不棄，沒想到最終要陪我們葬身此地，真對不起你們呀！既然現在讓你們逃也逃不了，那我們一起麵對死亡”！張成儉說完，拍了拍兩匹馬的頭部。兩匹馬紛紛仰天長嘶了好幾聲，好像它們聽懂了張成儉的話，因為兩匹馬的眼角有淚痕。至於它們說什麼，隻有莊夢蝶能聽懂，張成儉隻能聽懂部分動物語言。莊夢蝶隻是撫摸了兩匹寶馬，什麼也沒說。七人都沉默了許久。魯智勇忽然說：“你們看，這兩邊地麵好像還是那麼高，這段時間沒沉陷了”。張成儉用手指著還能看見的沙漠那邊，說“你們看，樓蘭北方邊界與沙漠相連處的斷沿已經有四丈高了，並且現在每時每刻都在增高”。大家一看，全都明白了。魯智勇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整個樓蘭國的地麵都在快速沉降，所以兩邊地麵看起來還是那麼高。這麼說：“不管我們到那兒，隻要出不了樓蘭國境，都隻能與樓蘭國地麵一起下陷，最終被沙漠淹沒”。張成儉無奈道：“你說對了，隻有這一種結果。估計現在沙漠正在迅速向前推進，因為你看塔克拉瑪幹上的沙子正迅速向斷沿下流，猶如洪水一般，由高向低迅速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