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陳氏本以為將練功房設置成無懈可擊的密室,就能夠瞞天過海,豈知楊璟竟然抓住了一個小小的破綻,從而有點及麵,通過推理不斷擴大,順藤摸瓜,竟然推斷出了事情的原貌來!
可她並不打算就此放棄,因為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言棄之人,她是白牛教的精英,是高手中的高手,為了達成任務,她連自己的清白身子都能夠犧牲,甚至為虎作倀,給趙高義生了一對兒女,又豈能輸給楊璟這麼一個小推吏!
“你應該知道趙高義是不能沾碰那種不幹淨的虎狼之藥吧?我保護他還來不及,為何要給他下藥?即使真如你所言,我也誤服了歡喜藥,渾身無法動彈,就憑鄭小虎這種懦弱膽小的賤人,他敢對我動手動腳?就不怕事後我將他碎屍萬段?”
趙陳氏的說辭也並非沒有道理,她乃是白牛教安插在趙高義身邊,保護趙高義,以保證童兒蠱能夠順利操控趙高義的人,沒理由不知道趙高義的禁忌,更不可能給趙高義下藥!
然而楊璟卻隻是嗬嗬一笑,繼續分析道:“你自然不會這麼傻,看得出來你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若說心甘情願給趙高義生兒育女,那是不可能的,否則你也不會與他同床異夢,多年來少有恩愛親熱...”
“所以下藥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你和趙高義的貼身丫鬟槐花兒!”
“哈哈哈!”聽完楊璟如此說著,趙陳氏竟然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快要笑出來的樣子,而後捂著肚子質疑道。
“你也未免太可笑了,這說法實在牽強到了極點,那槐花兒比鄭小虎還要軟弱可欺,就憑她,也敢給趙高義下藥?”
楊璟並沒有讓趙陳氏的氣勢給壓住,因為他知道,趙陳氏是個極其自傲的人,她這等樣的高手,素來自視甚高,如果不是戳中了她心裏的痛處,趙陳氏絕不會反唇辯駁,她越是跳得厲害,就越說明了她在心虛!
楊璟想了片刻,抬起頭來笑了笑道:“永遠不要低估一個人的勇氣,每個人心裏都住著一個英雄,一輩子裏頭總歸要有那麼一回,會奮不顧身地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來。”
“你覺得槐花兒和鄭小虎軟弱可欺,那是因為你欺辱他們,或者說欺辱她太久了,已經習以為常了,卻不知道在她的心裏,對你的仇恨每天都在積攢,終於到了爆發的那一刻!”
趙陳氏不再大笑,而是抹了抹眼角,朝楊璟冷哼道:“你也不打聽打聽,除了對趙高義不客氣之外,我對趙府裏頭的人,哪個不是心疼得緊,誰敢說我一句不好?”
楊璟看了看趙陳氏,而後毫不客氣地揭穿道:“你為了潛伏在趙高義身邊,連生孩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想要戴著偽善的麵具過日子,又有何難?”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你卻瞞不了我,你之所以抗拒趙高義,除了看不起他之外,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你並不喜歡男人!”
“趙高義屍骨未寒,本官還在緊鑼密鼓的調查,你卻連到你房裏借地方洗澡的女人都要偷看,都要占人便宜,你覺得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楊璟說到此處,趙陳氏終於不再出聲,深深地埋著頭,楊璟也無法看清她的表情。
不過楊璟還是繼續說道:“好了,既然你不說話,說明還是被我說中了,那麼我們就來梳理一下整個過程好了。”
“最開始的時候,你被白牛教挑選出來,潛伏到趙高義的身邊,等待時機謀劃大事,後來白牛教的人終於找到了法子,給趙高義種了童兒蠱,你的任務也就變成了守護趙高義,確保童兒蠱能夠順利成長。”
“趙高義雖然不近女色,但卻是個癡迷武學,想要在沙場上建功立業的男人,他愛惜身體,為了練武而不近女色,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家裏頭的妻妾軟趴趴的,根本無法激起他的欲望。”
“但他碰到了龍須土司的女兒,龍姑娘生性野蠻,如同難以馴服的野馬,反而激起了趙高義的征服之心,即便被趙高義糟踐了清白,龍姑娘仍舊寧死不屈,而趙高義便將她帶回了練功房。”
“你擔心趙高義精元外泄,欲望過盛,會提前喚醒童兒蠱,便來到練功房,打算將龍姑娘殺掉,以絕了趙高義的尋歡之心,可你又沒有把握能穩贏趙高義,便提出要跟他喝酒,以使他分心,好趁機下手。”
“趙高義從來不讓人進入他的練功房,特別是女人,可相對於紅姬等主動投懷送抱的妾室,其實趙高義更傾心於一向不屈從於他的你,他還以為你是寂寞難耐,終於要向他低頭妥協了,便同意了你的提議,打算給你在練功房裏小酌。”
“當趙高義吩咐槐花兒準備酒菜之時,槐花兒發現你在練功房裏頭,她意識到,自己終於等來了夢寐以求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