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五弦啞口無言,她突然覺得有些混亂。
“那天我雖一時興起,著了華服,但也不至於相像於女子。我隻不過前去告誡他一番,讓他不要再糾纏我哥,誰知,他並不領情,一氣之下,我便帶走了他。”
“糾纏一詞,從何說起?”
“說起那個弟弟,本是老城主年輕時與丫鬟私通所生,老夫人本是大家閨秀,臉皮極薄,這種家醜何能外揚,將那丫鬟趕出無雙城後,丫鬟忽地染上重病而亡,留下了這個獨苗,老夫人得知此事,心下不忍,將男娃交予家中一老婦,讓其撫養,老婦膝下無子,滿歡欣喜,他的名字還是老夫人賜的,叫什麼句遒,‘然奇章秀句,往往警遒’,想必也隻是從書中摘取而來,並無實際含義,聽起來,又似乎頗有正氣。姑娘,你怎麼了?”
聽到“句遒”這個名字之後,五弦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與自己相識的句遒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關於句遒,五弦隻當他是一孤兒,忽地得到幻靈宮某人的善心,將他帶於宮中做一奴仆,並未想過他會有這般曲折的人生。
“無礙,興許是傷還沒有好,有一點點的難受。”輕描淡寫的一句,並未讓靈溪覺得有任何的異常。
“這事也算是有了個好的收場,兩個孩子從小一起玩耍一起長大,少城主早就認了句遒做弟弟,對這個弟弟是十分喜愛。不多久,老城主與城主夫人因病相繼去世,少城主接任了城主之位,如今二十有三,卻還未娶妻。一日,兩人出遊,突遇山匪,正好被我哥撞見,救下了二人,二人對哥十分感激,想要報答,哥卻一聲不響的走了。我也不知道句遒是如何得知哥的身份的,非要哥說出一件事,哥不說,就一直死纏爛打,連我都看不下去了,所以……”
五弦想來,定是靈溪醋意上來,以為……
“那也不能說是’糾纏’,說不定人家隻是要報答恩人罷了,你卻……哎,靈溪,你太衝動了。”
靈溪耷拉著腦袋,滿臉抑鬱。
“除了你們所說的這些,還有什麼沒有說的?”五弦不禁想起那日在巷口裏兩人的對話。
靈溪抬起頭,眼神透過一絲冰冷,“姑娘,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五弦的心“咯噔”一下,果真不是那日他們所爭執的事情,“你誤會了,我是擔心你會漏掉了一些細節,這樣吧,容我回去好好想想,會盡快給你們個回複。”
五弦離去時,還不忘安慰二人,倒是靈楓,一臉蒙圈,不知五弦說的是什麼。
身著華服本就怪異,自打見過靈溪,他也不隻穿過玄色的衣裳,他一定隱瞞了什麼,一時間也找不出哪裏有問題,隻是這句遒出現的時間剛剛好,有點奇怪。
想到這裏,五弦去見了句遒。
……
玄逸輕抿了一口茶,抬頭對炙焰說道,“炙焰,你最近可是越來越不穩定了,既為兄長,總要為你分憂,不如就殺了那個蘇芩,這樣也好過你一人飽受痛楚。”
炙焰始終端坐著,不斷的煮茶、泡茶、倒茶,見他沒有任何回應,玄逸有點惱火,將手中的瓷杯捏碎,不大不小的聲音脆如金玲搖曳,炙焰終於回過神來。
“你這是生氣了?”
“是啊,隻有我在這裏為你忙裏忙外,你倒好,在這裏給我裝糊塗。”
“兄長,蘇芩是不能殺的,不然秦羽那顆棋子如何發揮他的作用,我這個時陰時陽的樣子,時間長了,倒也慢慢習慣了。”炙焰停住了動作,定定的看著炙焰,雖不是撒謊,玄逸卻瞧見炙焰的眼睛裏,似有一團火,即將噴薄而出。
嗬,真是個傻弟弟,喜歡一個人,何錯之有?始終要去掩蓋掉慌張及不安,這個才是最傷身的,也不知誰這麼狠心,對這二人下如此重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