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六子莫名失蹤以後,河穀的援朝軍眾將在下半夜都是一宿未合眼,緊張的盯著河畔黑黝黝的群山。 ..
等到亮之後,眾人的擔心終於放下去了很多,決定先撤離這個是非之地,回到九連城再做計議。
站在灘頭,望著滾滾的流水,何長纓心中鬱火燃燒的熊熊不止。
今已經是1月14號,假如現在回頭九連城,至少就是兩耽擱,那麼安平河口那邊,戰前自己算是再也沒有機會去實地勘察了。
在何長纓的記憶裏,大約在1月16,17號左右,日軍立見尚文的第十旅團就會抵達義州城。
距離現在也就是兩三的時間而已!
眾將收拾好物品,隨即開始升火做飯。
回頭這十幾裏河灘行軍,誰知道會不會有土匪在河畔的山崖上伏擊,所以何長纓和吳威揚,沈兆翱商議了之後,決定還是吃飽了再撤退。
眾人默默無聲的做好稀粥飯,開始吃了起來。
“團長,團長——”
這時候,遠處山林子裏麵突然傳來了一聲聲嘶啞淒慘的哀嚎,驚得眾人都是心肝一抖。
“是六子,做好戰前準備!”
何長纓一把放下手裏的飯盒子,又喜又驚的喊道:“做好隱蔽!”
所有的援朝軍軍人們都敏捷的拿著步槍手槍,躲在大石頭的掩體後麵,緊張而憤怒的盯著江邊的崖壁。
他們都想看看哪一支吃了豹子膽的綹子,趕來攻擊援朝軍!
憑著這三十來條快槍,就是衝過來兩三百拿著鳥統的山匪,大家也有信心擊潰他們。
不久,在眾人的視線裏,就看到一個穿著援朝軍的豬頭跑到崖壁邊,又蹦又跳的雙手揮動著嚷著:“團長,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眾人麵麵相覷,這是唱的那一出大戲?
這綹子費盡心思蹲到半夜,難道就是為了把六子擄走,然後爆打成豬頭。
這得有多大的仇啊!
況且六子這老實孩子,平日除了打過日軍,和誰都沒紅過臉,更何況這地兒六子可是第一次來。
“臥槽他麻痹,氣死老子了,六子哪個孫子幹的,哥去為你報仇!”
魯招妹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被人胖揍成豬頭,氣得雙眼冒火的站起來大吼著詢問。
“魯哥,你沒法報仇。”
六子委屈的在崖壁上喊著:“你沒法報仇。”
“怎麼沒法報?他孫子是神仙,刀槍不入!”
魯招妹也不管危險不危險,崖壁的灌木林子裏還有沒有躲著綹子的暗槍,大步朝著崖壁走去。
“魯哥,不是,——”
六子聲音裏全是委屈,帶著哭腔嚷著:“是團長的女人打下令打得,你怎麼報仇?”
河穀猛然寂靜下來,連魯招妹都猛地停下腳步,吃驚的問道:“薛迎春跑這裏來了,你瘋了頭麼?”
聽到薛迎春的名字,而且魯招妹居然直接的挑明了這件隱喻的事情,援朝軍軍人們無不嘴角露笑。
隻有6鐵腿扭曲著大臉,惡狠狠的低聲咒罵一句:“臥槽,團長你丫的太不仗義,一個寡婦都跟我搶;不是哥在法場念舊情,邊上的刀斧手早就一刀子了結了你!也不知道薛迎春還有妹子不?”
“不是薛迎春,魯哥,這個你沒見過;我地媽呀,以前在津海客棧看著漂漂亮亮的,以為是團長在外麵勾搭的野女人,誰知道,誰知道她居然是一個女大王!”
崖壁上麵,豬頭六子聲聲控訴,淚如雨下:“她讓手下的的們把我打成豬頭,我在山腳洗大便,媽呀,我的臉真的腫成豬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