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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瑤聽到成功摔入天坑死亡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在律師,公安的陪同下,她親自到天坑現場,她幾乎忍不住要跳下去。可是,有葉飄飄和一個女獄警看著她,讓她無法動蕩。監獄方想聽取陳瑤的意見。陳瑤斬釘截鐵的表示,一定要派人查找,而且一定要快,所有費用由家屬自己承擔。
有了經費,找人本身也是監獄的責任和義務,下洞的隊伍半天就組織好,可是,瓢潑大雨令探洞隊無法動身,大家嚴正以待,隻等雨停馬上下洞。陳瑤住在天坑外草坪臨時搭建的帳篷裏,葉飄飄24小時跟著陳瑤,怕她想不開尋短見。陳瑤經過了最初一瞬間的萬念俱灰與成功同死的念頭,冷靜下來,她想起了成功的話,她想起了成功的家人和自己的家人,她不能就這樣死去。而且,她相信成功不會就這樣不明不白就消失了,死了。她實在不敢相信這個現實。
監獄方告訴陳瑤,已經查實,季成陽,吉普,就是大名鼎鼎的章魚,職業殺手。他為了完成殺死成功的委托,不惜以身入獄相隨。但隨著季成陽的死亡,究竟誰委托他,為了什麼殺死成功,還有待調查。監獄方推測,可能季成陽早已想好殺死成功的方法,並在鐵絲網上做了手腳,隻等一個合適的時間。公安局已正式立案偵查。
大雨連連下了三天,第四天總算停止下雨,烏雲使天空灰蒙蒙的,但顯然會有一個好天氣。陳瑤實在無法繼續等,她探洞聯合小組反複申請督促,監獄方終於決定當天拍隊員下去了解。
陳瑤在臨時指揮部,隨大家一起看隊員往下一步一步挪動發回的四周的視頻。燈光下,都內的周圍,是海洋礁石的形狀,奇石怪狀,凹凸不平。但石壁陡峭絕不可能徒手登上。下了40米左右,無法繼續了,下麵全部是水,可能連續三天大雨,讓地麵的水順著地基和天坑洞口流入,洞底全部被水覆蓋了。有了兩個隊員下洞發回了圖像,三個強大功能的專業燈照耀下,洞內全部是水,深不見底,別說是人,就是任何生物也很難持續幾天而存活。陳瑤覺得天暈地旋,正在這時,傳來一個隊員的叫聲:“下麵好像飄著一個人。”
所有人都頓時高興起來。隻見三個隊員合作,用一根長長的鉤子勾住衣物,慢慢拉著,等他拉到身邊,洞內洞外看顯示器的人都看清了,是一件囚衣。隊員看看囚衣編號,報告:“是249號。”
陳瑤一聽癱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陳瑤躺在醫院病床,睜開眼,床邊坐著父母,葉飄飄。她明白,成功真的離她而去了。她幾年來已經苦幹了淚水,但此時,眼淚仍然控製不住默默從她眼角淌下。
人傷心至極就是心死,心死則麻木。陳瑤就是如此。動用了所有力量在監獄外天坑進行了近半個月的查找搜尋,始終沒見成功的蹤影,陳瑤不相信成功就這樣離開了她,但她內心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從各種分析和推論來看,成功確實很難活在世上了。試想一個腿部不能正常行走,眼睛失明,身上還有其他傷的人,即使在正常道路上,沒有人幫助也很難爬多遠。何況在那樣一個幾乎專業人員借助工具都很難徒手爬上來的自然天坑。陳瑤依然委托幾家專業公司在方圓幾十公裏的海灘,山頭和路旁尋找,但她內心知道那是微乎其微的可能了,除非上帝創造奇跡,否則,她所愛的男人就這樣離她而去了。同時,陳瑤也委托公司在調查,究竟是誰派章魚去監獄刺殺成功,是否所有牢獄之災全是遭人陷害?
大概半年後,陳瑤似乎已經從成功的陰影下逐漸解脫,至少她開始主動考慮一些事情,很久不做的健身和遊泳又開始恢複。但她顯得更加沉靜,很少有大笑和真心快樂的時候。
一天下午,吳冠希與陳瑤商量完工作。吳冠希看陳瑤心境還算平靜,情緒比較穩定,於是談點工作之外的事。
“瑤瑤,成功離開也半年多了,你自己的生活也要安排好,我希望你更快樂些。”
陳瑤看著吳冠希:“我現在不好嗎?我覺得挺好啊。”
“你看,我們從大學認識到現在也十幾年了,可以說你我現在是最熟悉了解的人。所以,我希望你真心讓自己生活重新充實起來。比如去看看老同學,比如帶你父母出國去旅遊。”
“謝謝,但我的生活我自己有安排。”陳瑤看著吳冠希,有一點他沒說錯,除了成功,他們是目前在這個世界上認識最久,了解最深的人。其實陳瑤一直知道吳冠希深深愛著自己,但她明白,她此生不可能再將自己的愛給予任何一個其他男人。
“瑤瑤,你看,我想你一直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如果你不反對,我希望能像成功一樣,愛你,永遠嗬護你,陪伴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