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司馬元瓔本就厭惡翎妃,所以,我斷不敢將易初桓讓她教我練習箭術的事,說出來。
“怎麼,不敢說了麼?”
隻用餘光,我也能看到女子尖翹的下巴,就揚在我的側麵。
“還是說,這些,都是你娘交給你的麼?”
一陣風吹過,我被汗濕的脖頸,頓時有些發涼。
衣袖中,我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雖然以前,也曾偶爾聽過類似的話,不過都是下人們背地裏嚼舌被我無意間聽到的。如今真的指著我的鼻子,侮辱我娘,我的身子不禁有些微微抖動。
我惱然瞪著她,她的氣焰卻越來越盛。
“不許你這樣敗壞我娘!”
“哦?”
司馬元瓔冷哼一聲,眼神極是不屑。
“是我敗壞,還是你娘本就是那樣的人!你倒是去問問,這宮裏誰人不知,馥鬱公主和侍衛私通,才生下你這個野種!”
“你,你住口!”
我被她這些話,氣得舌頭直有些打結,手也跟著發顫起來。
“你叫誰住口?哼,你,這是在跟誰講話?”
司馬元瓔眼睛一眯,抬起來的手帶著風聲,瞬間朝我揮了過來。
隻是她的手,在靠近我臉頰的地方,突然停下。
“你?”
司馬元瓔似是沒有想到,男子的手,一把抓住她的瑩腕。
“放開!”
女子想要掙開被扼住的手,卻隻是晃了幾晃,無力掙脫。
“你,你弄疼我了!”
司馬元瓔美眸一眨,幹脆轉過身,對著易初桓。
麵對女子的掙紮,易初桓卻沒有放手的意思,任女子似撒嬌似氣惱的嗔怒。
司馬元瓔忽然停止了掙脫,神色一凜,狠狠瞪了我一眼,複又刷的看向男子。
“你敢為了這個賤丫頭和我動手?!”
男子的目光,忽然變得幽暗,薄薄的唇,動了一動。
“荃姐姐萬福!”
隔著樹叢,我瞧見不知是哪個宮裏的妃子,正欠身行禮。
然後,便是荃妃的聲音。
“妹妹多禮了。”
“陰魂不散!”
女子咬著牙,看著不遠處的荃妃。
“算你走運!”
司馬元瓔趁著易初桓分神的時候,一下子用力掙脫開來,眯了眯眼,低聲對我道。
然後,又轉向男子。
“哼!”
女子嗤笑一聲,臉上滿是告誡之色。
——
“郡主,陸公公剛剛來過。”
剛進溶月閣,彩玉便迎了出來。
“陸公公說,讓郡主回來後,去一趟崇華宮。”
“我知道了。”
“看郡主這滿頭是汗的,我去給郡主拿件衣服換上。”
我接過彩玉遞過來的手巾,一麵擦著,一麵琢磨著。
司馬德文雖帶我不薄,可我弄傷的,是翎妃的手!司馬德文才雖翎妃回去,便又急急傳我過去,叫我不由心神不寧起來。
“玄卿參見皇上。”
我跪在下麵,司馬德文卻依舊揮毫,寫著手裏的字。
我的聲音不算小,可司馬德文像是沒有聽到,我悄悄抬頭瞄了一眼,卻也不敢再說第二遍。
“卿兒來了。”
司馬德文放下筆,神色平靜的瞧了我一眼,緩緩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