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姐姐搬來姝媛閣，我就不敢來了，免得元瓔姐姐看見我不高興。今晚他們都陪父皇去了，所以我才趁著機會，來看看姐姐。”
我聽著，不免一陣心酸。
“姐姐有沒有帶獵物回來？”
見我搖頭，司馬元瑀臉上露出些許失望之色。
“我這兩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下次你親自去，一定會捉到好多獵物回來！”
司馬元瑀的確還是個孩子，聽罷不禁又露出笑容，好像明天就要到圍場去了。
——
一夜睡得安穩。清早起來，身子輕鬆了不少。
看到桌上的小瓶子，我摸了摸臉，果然不覺得疼了。
“郡主，匈奴公主說要見你。”
我才洗漱完，就聽彩玉來報。
“請公主進來吧。”
“虞玄卿？”
女子進了門，對我稍作打量，展顏一笑。
“我沒記錯吧？”
“是。”見她還算友善，我忙道：“公主坐吧。”
她倒也不客氣，我才剛讓她，她便一屁股在桌邊坐下。
“你會不會繡荷包？”
“荷包？”
“是啊，你會不會？”
“嗯。”
我點點頭。
“太好了！”
她不禁將椅子拉得與我更緊，然後坐下。
“你教我，好不好？”
我倏然一愣。
這個匈奴女子，還真是奇怪，一個馬背上長大的女孩子，才到漢地就想學繡荷包。大概是看了別人戴的漂亮，才突發奇想的吧。
“怎麼了？你不願意教啊？”
赫連雙剛還一副乞求的模樣，見我愣神，頓時有些不樂意起來。
“不是。”
怕她誤會，我忙搖頭。
“宮裏比我繡工好的人多的是，公主為何不找她們？”
“我在這裏，隻認得你呀！”
她看著我，眨了眨一雙明亮得可映出倒影的大眼睛。
“就你教我好了！”
赫連雙看著一桌子各色的錦緞，這個也摸摸，那個也拿起來看看。
“公主喜歡什麼圖案？”
她看了看我，又埋頭看起了布料。
“我也不知道。”
她又隨意撥弄了幾下這些錦緞，對我道：“你選個吧。”
我見她似是沒有主意，便取過一張紙，隨手刷了個杏花的圖案。
“這個怎麼樣？”
我將花樣拿給她瞧。
“嗯，好看！”
她拿著花樣，左看右看，很是喜歡。
“就繡這個吧。”
我又挑了幾塊適合繡這荷包的料子，遞給她。
“公主挑一塊吧。”
她從我手裏接過料子，放下這塊又拿起那塊，反過來調過去的，不知選哪個才好。
“要不，你幫我選吧。”
她的語氣明顯柔了下來。
我瞧了她一眼，不禁笑笑。
在匈奴，她雖貴為公主，可穿的不過是粗布衣衫，隻是顏色亮麗些，做工精美些。
“好。”
我拿回交給她的那些錦緞，從裏麵抻出一塊。
“就這塊吧。”
我把料子與花樣並排放著。
“這個顏色配杏花，正合適。”
“等一下。”
我剛拿起剪刀，便聽她將我叫停。
“公主不喜歡麼？”
我不知所以。
她看了一眼我手裏的錦緞，忽然低下頭，半晌才道：“不是。”
“那是——？”
我試探著問道。
“你會不會繡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