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樹下，我與赫連雙踏著偶爾飄落的芙蓉花，並肩走著。
她沒頭沒腦的一句，直問得我一愣。
“你說得是……？”
我停下來，看著她，隻見她的小臉忽然覆上一層桃紅，與這芙蓉花一樣，煞是好看。
“司馬元瑒。”
她抿著唇，笑盈盈的望著我。
我頓時覺得，心中有些尷尬。
“我，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
她打量著我，一臉懷疑。
“你和他，不是很親近的嗎？”
愣愣的看著她問我時的模樣，我的心刷的提到了嗓子眼。
她是來質問我的麼？我像是有些理虧似的望著她。
“若不然，那天在圍場，他怎麼會幫你？”
聽她這麼一說，我才稍稍平複，卻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她一臉情竇初開的模樣，我又如何忍心，將司馬元瑒那晚的話，說與她聽。
“十一皇子喜歡騎射，所以，才會主動與公主比試的吧。”
我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是麼？”
她不大相信的瞧了我一眼。
“那，他除了騎射，還喜歡做什麼？”
她又是將我問的一愣。
皇子的喜好，怎是我能知曉的。
見我呆呆的搖著頭，赫連雙極是泄氣的呼了口氣。
“公主若是想知道，為何不自己去問？”
不是說草原上的姑娘，都敞亮得很，這個平日裏直來直去的匈奴公主，今日怎麼變得扭捏起來。
“你們漢族的男人，不是都喜歡矜持些的姑娘？”
赫連雙一臉認真，一對靈動的眼睛朝我眨了眨。
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令我忍俊不禁。
“這樣吧，你替我問問司馬元瑒，他都喜歡什麼。比如，他喜歡什麼天氣，偏愛讀什麼書，愛聽什麼戲，愛喝什麼茶。”
她一連說了好多，說到最後，姣好的麵容，覆上幾分嬌羞，與馬背上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子，判若兩人。
“這——”
要我如何向他開口？
“好姐姐，你就答應了我嘛！”
姐姐？她突然與我這般親近，令我有些不太適應。
她挽著我的手臂，與我貼得很近，確如姐妹一般親昵。
似是看出我的拘謹，她笑對我道：“你大我一歲，我本就該叫你姐姐的！”
“公主金貴之軀，怎能叫我做姐姐。”
我立刻側開一步，微低下頭。
她卻緊緊拽著我，昂著頭道：“世上哪個不是爹娘生父母養的，什麼尊卑貴賤，我才不聽那一套！”
見我不語，赫連雙才又握著我的手道：“我的好姐姐，你就幫我這回麼？”
可人的小臉，我見猶憐。我若不幫她，實不忍心，她怕是也不會輕易放我回去。
“好吧。”
見我答應了，赫連雙的眉眼立即充滿神采。
“我就知道卿兒姐姐最好了！”
——
“這是什麼？”
我看著眼前厚厚一疊書冊，拿起最上麵的一本。
“《穆天子傳》？”
“是啊，書裏講的盡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司馬元瑀一指這些書冊，“十一哥拿給我的，我覺得好玩，就來拿給姐姐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