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子傳》我倒是聽說過的，隻是世間難找，沒想到在司馬元瑒這裏遇到。我又隨意翻了翻，下麵一摞大多是與《山海經》類似的神話傳說。
“姐姐喜歡呀？”
司馬元瑀見我翻了幾頁，不由喜道。
“是啊。”
我回他一個微笑，又翻了幾頁，忽然想起赫連雙交待我的事。
這些，讓我直接去問司馬元瑒，我是萬萬不願的。
“我還以為，皇子是不許讀這樣的書呢。”
司馬元瑀嗬嗬一笑，“五哥是不讀這些的，不過十一哥可不喜歡什麼四書五經！”
“是麼？那他喜歡什麼？”
“十一哥會的東西，可多了！”
元瑀頗為自豪道：“十一哥馴出的馬，壯實又聽話。”
“是麼？那他還會什麼？”
“十一哥的劍術也厲害得很，絕不比蘇將軍和少將軍的差。”
“還有呢？”
“玄卿姐姐倒是對十一哥關心的很呐！”
司馬元瑀沒再回答我，而是調皮的側頭睨著我。
我正望著他，聽他滔滔不絕的講著，忽聽他這麼一說，感覺像是被他識破似的，著實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我不過是隨便問問的。”
我穩了穩神，朝司馬元瑀一笑。
“姐姐可是頭一回問我打聽別人，沒想到是十一哥。”
少年一雙明亮的眸子，噙著笑意。
我隻覺得略有尷尬。
“我還以為，姐姐是心儀五哥的。”
“元瑀！”
我佯裝怒意，輕輕喚了他一句。
這孩子，真是越說越離譜。
司馬元瑀也知道我沒有生氣，吐了吐舌頭，忽而正經道：“我倒是覺得，姐姐與五哥確是般配，而且五哥，也是十分體貼姐姐的。”
“元瑀，不要胡鬧了。”
“知道了，姐姐。”
見我真的像是不大樂意，他才笑著，住了口。
“元瑀最近常來我這，功課不忙麼？”
“還好。”
司馬元瑀歎了口氣。
“最近父皇氣色不是很好，也不召我問功課了。”
“皇上病了麼？”
司馬元瑀搖搖頭。
“太醫們隻說父皇身子弱，也沒說出個所以來。”
“那元瑀怎麼不去瞧瞧？”
“有皇兄們輪流陪著，哪裏還輪得到我。”
司馬元瑀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既是羨慕，又有無奈。
前幾日，司馬德文看上去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間身子就差了？
“郡主。”
正說著，彩玉從外麵進來。
“綴羽宮剛才來人說，要郡主過去一趟。”
易念翎？
我倒是有些日子沒見過她了。
“姐姐有事，我就先走了。”
“嗯。”
我目送元瑀離開，對彩玉道：“咱們也走吧。”
到綴羽宮的時候，易念翎正倚在藤椅上小憩。
明明早已入了夏，她卻還披了一件春衣。
“參見翎妃娘娘。”
易念翎見了我，才懶懶的睜開眼睛。
“起來，坐吧。”
她依舊是打發了丫頭們去外麵候著。
“卿兒許久沒來我這兒了。”
她的眉眼依舊清冷，語氣裏卻沒有要責怪我的意思。
我頷首一笑，“沒能來看望娘娘，是卿兒不好。”